蘇映看到那條被翻牌的微博時又好氣又好笑。正好沈澤延從浴室走了出來,於是問:“秦夕受傷了,那她拍完了嗎?”
“沒有,”沈澤延頓了頓又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落下的並不多,統籌人員重新安排了計劃,剩下的可以在攝影棚裡完成。”
蘇映:“所以你會提前殺青,是這個意思嗎?”
“準確地說,三月下旬劇組暫停拍攝,殺青時間推到了七月……”他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蘇映,好像和我們的安排撞上了。”
“沒事,等4月答辯結束,我都閒著。”姑娘笑著擺手。
去年的7月,他們在一路向北的列車上相遇。
一個月後,南安普敦綜合醫院,那個隻有一百平的小教堂裡,沈澤延麻煩神父在結束彌撒後為他們主持了一個小婚禮。說是婚禮,倒更像是一個宣誓儀式。
他們還有好多事沒做,比如婚紗照,比如蜜月。
後來,蘇映提起時,沈澤延表示這些一個都不能少,要全部補上。
……
“對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麼有時間來看我?”
“今天轉場,我正好還空出一天檔期,就回南城看你。”沈澤延答。
她愣了下:“那你豈不是馬上就要離開了?”
“也不是,”他頓了頓,“還有半天時間,我明天下午再走。”
“這也太短了點。”蘇映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小聲嗡嗡,“忽然想起好久之前的一個夢,夢裡你在給我講故事,可我卻聽不到聲音。”
“躺到床上後,我們可以視頻通話,這樣你就忘不了我的聲音了。”說著,沈澤延幫蘇映的兩個行李箱移到門口,頓了頓又道,“如果我們都忘了掛,那剛好第二天能在第一時間互道早安。”
“那早上呢?”她問。
“你起床的時間點我可能已經在工作了……或許沒辦法每天給你mcall,但可以給你錄個鬨鈴。嗯……想聽什麼,我給你錄。”
蘇映確認道:“什麼都可以?”
“嗯,”他頷首,“隻要你提得出。”
這個晚上,沈澤延錄了幾十條存到鈴聲庫裡,供她選擇。
不過,錄製方式和蘇映想的不太一樣
——沈澤延是
麵對著麵一條條帶著動作很有感覺地和她互動,再順便拿著手機錄下來。
有的肉麻,有的溫柔,也會有幾條故意耍酷,反正什麼樣的都有,風格多變,最後,是蘇映被撩得麵紅耳赤,大喊“cut”後,敬業的沈老師才善罷甘休。
蘇映小聲控訴:“你不能拿專業技能欺負我,這不公平。”
老公是影帝大概就是這種體驗,隨時隨地,都能用上其技能,每一條都很專業,每一句話能把你撩炸……
沈澤延沒應,隻是微微彎起嘴角。
過了半響,他才開口:“你覺得我在飆戲?”
姑娘咬了下唇:“你可以收斂點。”
這下,他是真的笑出聲:“收斂不了,因為說的都是心裡話。”
*****
沈澤延在第二天上午離開,等兩周他再回到南城時,蘇映已搬回原先自己一個人居住的小房子,為畢業論文的事情忙得一塌糊塗。
蘇映是這樣解釋:“我最近在改論文,需要查詢大量資料,新校區的圖書館在裝修,隻剩自習室對外開放,那套房子離老校區近就先搬回去了。對了,導師也多在老校區,和她交流起來也會方便。”
除此之外,還有個小原因蘇映沒說。
沈澤延人雖不在,但家裡處處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尤其是蘇映進廚房洗水果添牛奶的時候,都會偏著頭從不經過中島台的那條路繞過去,說真的,她已經完全無法直視了。
這種窗明幾淨的地方,一般人哪能想得到做那種事啊。
恰逢新校區圖書館關閉,蘇映一氣之下,搬了出去。
“你大概還要在那呆多久?”電話那頭,沈澤延問。
雖然之前搬回小房子的確有些小情緒,不過分開這麼多天,什麼氣都消了。她想了想,還是道:“大概要一周多吧。你也知道的,老城區交通擁堵,我上下學的時間,正好又是早晚高峰。”
“好,知道了,”他微微停頓,“我過來住。”
“你、你要過來嗎?可我這沒有客房。”
“我不介意和沈太太擠單人床。”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電波的傳遞下特彆撩人,蘇映聽得耳根發燙,沒多想,答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後,蘇映轉身,正好看到戴著口罩從圖書館走出來的
林莫安。
兩人停下,笑著打起招呼。
蘇映:“難怪,之前在新校區很少見到你。”
“嗯,隻在那修過一門選修。”說著,林莫安垂下眼,餘光正好落在蘇映抱著的書封上,“學姐是過來查文獻的?”
“嗯,”蘇映忍不住歎了口氣,和熟人抱怨起林林總總,“查資料可頭疼了,英語是我的二外,學得馬馬虎虎,本以為能靠翻譯軟件得以苟存,結果因為專業性詞彙太多,翻出來的全是機器味。”
“也許……”林莫安遲疑了會兒,“我可以試試。”
蘇映一愣:“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