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水裡飄飄的,沒安全感。”蘇映依舊雙腿環著他的腰,手摟著他的脖子,像隻樹袋熊緊緊掛著。
他低頭看她:“總得下來,不然怎麼學遊泳?嗯?”
這下蘇映摟得更緊:“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學嘛。”
“……乖,先不鬨了,你哥正看著我們呢。”無奈沈澤延隻好使出殺手鐧。
這一招果然有效,蘇映馬上鬆開。
易珩川隻覺得自己的存在顯得多餘,於是輕咳了聲,開口道:“我有事得先走。”
“誒,這就走了?你昨天還說要過來一起教我呢。”蘇映意外。
易珩川看了眼妹妹,又好氣又好笑:“就你現在這模樣,我若是老師,估計會氣死。”
沈澤延是一位耐心的老師,但在運動方麵蘇映的確沒天賦。一般人學5~7天就能學會的技能
,她愣是磨磨蹭蹭學了一個月,最後學會了也遊不遠。沈澤延能輕鬆遊個一千米,而蘇映遊個100米便是極限。
“原來蘇映的體能和肺活量都這麼差啊……”男人拉著尾音調侃。
蘇映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也沒說過……自己厲害。”
這裡水深一米六,她不夠高,可現在連掛沈澤延身上的力氣都快用儘了。
“沒事,你放鬆就好了,我抱你回去。”沈澤延說完,單手托起快掉下去的人兒。
蘇映整個人放鬆下來,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鬆呢喃:“你真好。”
話音未落,一聲笑便落至耳畔。
“那……打算怎麼報答我。”沈澤延循循善誘。
蘇映自然認為很懂,輕輕親了下他的唇,正準備繼續趴到他肩上休息時,沈澤延卻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將她抵至泳池壁,反客為主。
身後是冰冷的瓷磚,身前卻是熾熱的吻。
當一場攻略城池終於結束後,蘇映再看向他時誠惶誠恐。
“怕了?我有那麼嚇人麼……”沈澤延忍不住這麼逗她。
蘇映把“當然”二字硬生生咽下回,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都老夫老妻了,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劇情發展她又怎麼會猜不到,於是不得不小聲提醒:“沈澤延我明天要早起趕飛機。”
“嗯,所以呢?”男人明知顧問。
蘇映豁出去:“所以今晚得好好休息。”
空氣中驟然響起他低低的笑聲:“本來也沒想做什麼,就親一下。”
“哦,那好吧。”
然後的然後,蘇映後悔了。
她覺得沈澤延應該是對“親”和“一下”有什麼誤解。
……
這年冬天她去了大理,春天的時候和沈澤延一起飛往巴黎。
生活繁忙,卻也充實快樂。
很快時間由春入夏,七月末,八月初是藏羚羊的遷徙季,也是蘇映的攝影規劃之一。沈澤延這周還有其它工作安排,沒法同時陪她一起去可可西裡,不過還是在第二天上午親自開車為她送行。
下車前,他輕輕按住蘇映的肩,而後俯身向前為她扣上襯衫最上邊的那枚紐扣。
蘇映問:“怎麼了?”
“要被人看光了。”沈澤延答。
姑娘僵了下,“怎麼可能,最多也
就看到脖子。”
他“嗯”了聲,“可你脖子上有印子。”
蘇映還沒反應過來,解開扣子對著鏡子照了照,下一瞬,麵頰爆紅。
這兩年來蘇映的付出都得到了回報,直觀體現在微博粉絲數的不斷上漲,以及知名度的不斷提升。而這一次的西部之旅,蘇映跟上巡山隊的腳步,終於如願見到在原野間飛奔的藏羚羊。
她扛著相機,趴在雜草叢生的荒野裡,將生機盎然的景象展現給沒機會踏入這片土地的愛好者們。
沈澤延結束完手上工作後,在下周六到達可可西裡與蘇映團聚。
他在當地租了輛很拉風的越野車,作為代步工具。
可可西裡的腹地在藏羚羊遷徙季,禁止陌生車輛通行,他們便開著車在保護區周邊逡巡,結果翌日傍晚卻正好撞見兩隻不小心落單的藏羚羊幼崽。
一隻傷了腿,後腿在流血,一隻營養不良,瘦骨嶙峋。
“要不我們帶它們回基地?”蘇映提議。她記得卓乃湖保護站有個藏羚羊幼崽救助中心,那裡有提供幫助的專業人士,隻不過隔得有些遠,從這裡開車過去需要一天的車程。
沈澤延頷首。
兩隻小鹿大抵是實在餓得慌,這會兒正低著頭啃泥吧,蘇映看著實在於心不忍,想起車裡還放著奶瓶和奶粉便衝了杯奶給小鹿。她之前在卓乃湖保護站幫工作人員喂過幾次,也都順利。
隻是這次……
這次,蘇映也不明白,兩隻小鹿為什麼看上了她的手
——喝一口奶,舔一下手。
蘇映天生怕癢,完全受不了這樣,咯咯地笑著,手抖呀抖呀的。
“沈澤延你過來幫幫我……”
“好,來了。”沈澤延放著手中的東西,朝蘇映所在的方向走。
沈澤延是第一次給小東西喂奶,開始時不算熟練,但喂奶本就是沒有太多技術含量,大概磨合了半分鐘便完全上手。兩隻小鹿這會兒專心喝奶,也沒再揪著誰的手不放。
一人兩鹿遠遠看著,是似融進畫卷的風景,意外和諧。
蘇映一路上隨身攜帶相機,她按下快門,將瞬間定格。
夏日的風輕輕吹著,草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