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最後(1 / 2)

() 走在路上從天而降一盆水是什麼感受?

腦子裡先是一片空白,然後開始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得罪的人住在路過的小區。最後對著太陽無奈地歎氣,掏出手機發一條微博:“走在路上被潑了盆水,今天好倒黴啊,是不是水逆啊。”

李銘就處於這個狀態。在看到趙昊的眼神之後,他反射性檢討自己有沒有哪裡得罪了他。不然他為何用帶著恨意的目光看他?作為演員李銘對每個人的表情都存在著與常人不同的解讀,趙昊臉上的就是想殺人的神情。

結論當然是什麼也沒搜查到,他與趙昊相識不過兩天。硬要找個理由,大概就是主角光環?劇本裡常見的主角總是被莫名其妙的人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恨上。有時候僅僅是路過時多看了一眼,就會被人恨上。

趙昊的頭被扭斷滾到一邊,怪物的目標還有兩個。不,隻剩了一個。吳笙在走廊深處發出慘叫。酒店不止一個樓道,有從1001室旁的樓道集結而來的怪物,自然也有從另一批從另外的通道上來。而吳笙顯然隻顧著身後,沒看著前麵,被抓了個正著。

王愷又跑了回來,前有狼後有虎,已是絕境。

怎麼辦?不論怎麼絞儘腦汁,都想不出逃生的辦法。通風口被藤蔓堵著,現在光是呼吸的空氣都像是從怪物身上偷來的,更不用提爬上去。樓道被堵著、窗戶被堵著、房門被堵著。即使用燭台劃傷擁堵的藤蔓,企圖開辟道路,也會新的補上。這是真真正正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武器……刀,沒有。槍,沒有。能夠反抗的武器根本沒有!不、等等。哪裡來的燈?

王愷愕然地往燈的來源看去。站在那些耀武揚威的藤蔓身後的,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李銘!

最先見過怪物的人、在怪物群中來去自如的人。他就站在怪物身後,而怪物沒有一絲一毫攻擊的**。他一定知道怪物的弱點!

絕境突然有人開了門。王愷大喊,“李銘!快幫我!”

可惜我也無能為力。手電筒並不能對怪物開無雙。李銘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熟悉的播放器界麵,再將手機遠遠的扔到怪物頭上。他依舊采取的聲東擊西,百試百靈的方法這次終於碰了壁。

因為站在此處的並非隻有一隻嫉妒。而是數十隻、數百隻、薯千隻嫉妒!站在此處的也並非幾個小時前的嫉妒,現在它已從沉眠中蘇醒,有了智慧。嫉妒分了一隻出來,從數不清的藤蔓裡。就像開著晚宴的主人趨勢奴仆,令它去搜尋聲音的來源。而主人,依然沉浸在晚宴中。

奴仆探尋著聲音的來源,然後“咖”價值五千的手機輕鬆地被掰成兩半。李銘隻得遺憾地搖頭。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但求救的人可不會管你的心裡有幾段柔腸。他隻會想,明明你已經知道了保持安全的方法,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要看著我死?

死在除了黃沙外一無所有的沙漠與死在海市蜃樓前,哪種更為殘忍?王愷感覺自己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井裡,井裡全是毒蛇,有人站在井口外朝裡麵看。井內的人儘全力吆喊,井口的人隻扒拉著井邊,無奈地搖頭。而逃生的梯子就放在他手邊。

為什麼……毒蛇爬上井底人的腳、爬上他的背、爬上他的臉。尖銳的毒牙刺穿人類脆弱的皮膚,毒液流入血中,再也提不起力氣。而從李銘的視角看,兩邊的怪物都捆住了王愷的四肢,之前被分出來的奴仆開開心心地跳上他的頸部。

“為什麼不救我啊?!”

“你想我死嗎?”

“你恨我嗎?”

“我得罪過你嗎?”

“我錯了……求你救救我……”

“李銘!”

“你個怪物!”

但不論他怎麼呼喊,李銘都平靜地看著,帶著與往常並無不同的微笑。

啊……那笑……第一次與他見麵就是這麼笑的。溫柔的、憐憫的,如同神父一般的笑容。

也正因為那與眾不同的笑,李銘才從新人裡脫穎而出的吧。我們是地上攀爬的蚯蚓,隻能祈求天雨降臨。他是天上的遊龍,隻要往旁邊一坐,就有的是經紀人替他點頭彎腰。

哢哧脖子被扭了九十度。接資源時,經紀人也是如此搬著我的腦袋,讓我點頭。

哢哧四肢被扭了九十度。舞蹈教室裡,指導老師正一個一個修正著木偶。

哢哧腰被扭了九十度。攝影師掐著我的腰,讓我扭得再多一點。

哢哧

哢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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