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已死,有事燒紙:那怎麼就他一個活下來了?運氣這麼好?其他人都死光了,就他被凶手放過了?難道他是凶手的初戀情人?彆洗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
然後,在短短的三天內,李銘剛從茛海港的警局內走出來,便看見路邊樹上掛著的橫幅,看到圍堵在警局前的遊行群眾。他毫不猶豫地走回警局,群眾的罵聲仿佛一點也沒入他的耳。
隻是在被送往第三人民醫院後,再沒踏出過醫院一步。
楊蘇棣看著這些不堪入目的話語,問道,“房華市的人呢?這些人申請遊行批準了嗎?”
“沒有。”下屬回複,“他們也有派人定期清理,還拘留了幾個想動手的,但人實在太多了。裡麵有大量的未成年,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
“所以就任他們這麼鬨?”楊蘇棣諷刺地笑了。“通知那些媒體,將所有相關報道刪了。此次事件被國家安保局接手,全是機密。還有……讓稅務局給他們找點事做。”
“是。”
“我一個人進去。”他們走到李銘的病房前,楊蘇棣說。“彆讓其他任何人進來。”
“是。”
李銘的vip病房,其實不是一個房間。楊蘇棣原先以為他們會一個坐在病床上,一個坐在旁邊的椅上對話,可推門之後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他看到將近十五平米的小池塘,池塘邊樹蔭下擺放著茶幾與茶座。這哪裡是個房間,說小彆墅都不為過。
他的證人就坐在池塘邊,一雙眼睛專心地看著手上畫板。給的資料裡可沒有李銘會畫畫一項。但是,從他的表情看,楊蘇棣微微放下點心。
他就擔心外界的瘋言瘋語給本就精神不穩的證人刺激,一旦李銘想不開,923事件真會成為懸案了。
楊蘇棣走入李銘的小彆墅,笑道,“你在畫什麼?”
萬眾矚目的明星抬起頭看他一眼,將畫作展示出來。於是楊蘇棣傻眼了,他看不懂。
楊蘇棣努力辨彆著李銘的畫作,嗯……兩條橫線是……?那些豎著的歪歪扭扭的是……柱子?地上的圈圈是……?讓一個老年人看懂抽象派畫作實在太難為他了。
所以楊蘇棣儘力控製著嘴角輕微的抽搐,問道,“能跟我講講你的畫嗎?”
如同設定好的程序被觸發一般,李銘說,“我畫的就是你們想知道的。”
那一瞬間,楊蘇棣覺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