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原也在疑惑眼前氣質超凡的外國人是誰。今日他的預約隻有楊懷朔一個。
所幸來人很快表明了來意,身著燕尾服的男人對他和善地笑道,“您好。我是阿爾維斯。現在正擔任李銘先生的管家。”
“李銘?!”馮原又驚又喜,雖然他不知道李銘何時多了一個管家,可這並不妨礙他對李銘的關心。馮原害怕哪一天在報紙頭條上看到李銘自殺的新聞,“他沒事吧?”
“承蒙關照,主人現在很好。”阿爾維斯很快回答。
很好?馮原更擔心了。“是嗎?他手機一直關機,我根本聯係不上。”
“主人隻是換了一個號碼,畢竟原來的電話太過忙碌,會影響日常生活。”阿爾維斯遞出一張名片,“今日我也是為治療的事而來。我的主人已經錯過兩次例行檢查,他很過意不去,所以命我來邀請您共進晚餐。”
至於李銘不親自來診所檢查的原因,阿爾維斯並沒有提,馮原也能夠猜到。他接過名片,上麵寫著晚餐的時間和地址。筆跡是李銘的,他的字還是那麼飄逸。“我明白了,我會準時赴約。”
“他真的沒事嗎?有沒有看報紙之類的?有沒有按時吃藥?”
對於馮原的追問,阿爾維斯從容不迫地回答,“請安心,主人一切安好。”
……
李銘所寫的地址正是他位於東郊的彆墅。馮原循著地址開車找來,便見阿爾維斯早有所料地在彆墅外的鐵門處等候。
路邊的泥土坑坑窪窪,阿爾維斯愧疚地說,“本打算種一些花草,可有一些事耽擱了。讓您看到如此不雅的一幕真是十分抱歉。”
“耽擱了?”馮原問。
阿爾維斯笑而不語,其實李銘的原話是“反正這套彆墅馬上就要送出去,沒必要再喊人來吵吵鬨鬨,就這樣放著吧”。管家當然不會違背主人的決定,即使這將是他履曆上的汙點。
見阿爾維斯不想回答,馮原也扯了些彆的問題,“彆墅是你一人打掃的?沒有其他傭人?”
“主人不喜吵鬨。”阿爾維斯將馮原領到中庭的門前,彎腰道,“請進。”
一路上彆墅裡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不留給外界一點空隙,中庭卻是大肆敞開。水波蕩漾,月光映在中庭的池塘裡。
馮原一眼就見到坐在池旁的李銘。他在中庭裡放了個小圓木桌,整個人看起來輕鬆寫意。看來並未受到外界輿論的影響。
馮原鬆了口氣,走過去。“你什麼時候雇的管家?”
“阿爾維斯嗎?不久前。”李銘回答。
“我記得你更喜歡古風。”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許是在自己家裡,李銘比較放鬆。他今晚就穿著普通的休閒裝,紐扣也隨意地扣上幾個。馮原一開始看到阿爾維斯的做派還以為李銘想要效仿歐洲的貴族。如今看來隻是找了一個外國管家而已。
“看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之前還擔心你會不會被最近的事影響。”
“我一向不玩社交軟件。”
二人說話間,阿爾維斯已經端著晚餐過來。今日的晚餐基本遵循著馮原的喜好銀魚羹與龍井蝦仁。但顯然這番心意並沒有被馮原留意,他隻是粗略地吃了幾口後,就迫不及待地問,“最近有發病麼?”
“沒有。”馮原剛想放下的心又被李銘的下一句話吊起來,“馮醫生,今天是最後一次例行治療。”
“這段時日受你照顧,我很感激。”
“怎麼突然……”馮原支支吾吾道,“為什麼?是不想治療了?還是害怕對我的診所產生影響?如果是後者,那大可不必……”
“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李銘哭笑不得,“隻是我不想治療了而已。”
馮原沉默了幾秒,才問道,“我聽說你與公司解約,所以你也不打算繼續演戲了?”
“嗯。”李銘倚在靠背上,“那不過是飲鴆止渴,隻會讓我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