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針轉過12時,埃克斯曼特將木棒卡入門外。此時李銘正躲在對麵的樹叢間,將他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埃克斯曼特在鎖門後回到自己的屋裡,在維持了十五分鐘的寂靜後,小鎮的各個角落,傳來不約而同的聲響。
是小鎮的居民們。他們推開房門,踩著僵硬的步伐走往森林。與第一夜幾乎沒什麼不同。
“走,去城堡。”
“是四樓嗎?”
“嗯。昨天我還沒檢查尖塔。”
然後他看到張帥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笑什麼?”
“嘿嘿。”
十分鐘後,李銘懂得了張帥笑容背後的涵義。花圃被甩在身後,風竄入喉嚨。眼睛睜都睜不開,而自己的手連擋一下都做不到。一旦鬆開,保不準就會從半空掉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你……這個……”被嗆了一嗓子的李銘趴在地上不停咳嗽,良好的教養令他將罵人的二字吞回肚裡。“直接跳也不跟我說聲?”
得知自己闖禍的張帥心虛道,“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麼弱。”
“……咳……我想你給埃克斯曼特的那一下……咳……就該意識到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人種。你跟兔子扳手腕試試?沒被你搞出窒息而死算我命大。”
正常情況,四層樓的高度還不至於李銘被嗆成這樣。關鍵在於張帥的速度太可怕,平地奔跑他還能慢下來,一跳就忘了背上還有個人。他們從最底層到最頂層花了有一秒麼?跳樓都沒這麼快。
“對不起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像問玻璃娃娃似的,“要不我背你?”
李銘瞪他一眼,被他來這麼一出後,先前醞釀的情緒全都不翼而飛。而飛走的情緒裡,也包括謹慎與從心。
“真的不要緊?頭暈嗎?會死嗎?”
“閉嘴!”
啊,這可不行。敬業的演員需要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眼前的家夥可是大魔王!自己打不倒的那種。李銘深吸一口氣,走往法陣之中。
張帥伸手將他攔下,自己先步入陣中。他鮮紅的雙瞳將紫光掃下,光霧會害怕嗎?光霧也有意識嗎?如果人的恐懼能從他後退的舉止中體現,那此刻光霧的退散無疑彰顯出它們的恐懼。
“沒問題了。”張帥朝他揮手。
“法陣裡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張帥道,“隻是你身體弱得很,連那點風都受不了。我怕你又會給這兒的力量給弄死啊。”
“那可真是多謝了。”李銘腦裡閃過氣壓、高速運動等一係列知識,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拍一本《五年物理,三年模擬》到張帥頭上。
“不客氣。”
“嗬。”
等走近,李銘才發現浮在半空中的並非尖塔。而是一個三角形的容器,隻是尖頭露得較多,才被他當成尖塔。容器大約隻有一指高,呈錐形。裡麵裝著金色的……細沙狀的粉末。
細沙?
它令李銘想到最適合形容眼前容器的詞彙沙漏。
不過隻有半個。金沙緩慢地從晶體管劃入容器中,而它的來源……被另一束光所掩蓋。現實世界的沙漏依靠的是重力,可看容器浮於半空的場景就知道此世界不會出現牛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