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楊懷朔突然停下遊戲棋盤,“我想我已經對卓廣瀾有充分的了解。寒暄時間就到此為止。”
“你確定?”李銘反問。
“接下來無非就是餐廳裡又一次發生爭吵,幾人間的矛盾升級,然後卓廣瀾犯下罪行。”楊懷朔說出自己猜測,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正逐漸被李銘磨光。現在他到底在乾什麼呢?莫名其妙被卷入一場遊戲,又莫名其妙地找凶手,還得看一出莫名其妙的倫理道德劇?
楊懷朔重新體會到被李銘飾演的狗血劇所支配的恐懼。他急忙搖搖頭,“理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家長裡短我就快進了?”
自己心血明擺著被嫌棄,李銘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滿。想從職業演員臉上看出點什麼,得要職業導演來才行。楊懷朔不是,總之在他看見李銘點頭之後,厚著臉皮將棋盤的時間快進到晚餐之後。
傲慢這時突然說,“說不定你跳過了什麼重要線索。”
“現在你我是對手,你的所有話都存在誤導的嫌疑。”楊懷朔對自身處境十分清楚,絕對比傲慢想象得更為清楚。
他並非在破案,也不是找什麼真凶。
僅僅是在玩一局遊戲。遊戲的通關條件是找到真凶。
也就是說,其餘的諸如【與現實事件對應】【凶手的動機】【被害人之間的關係】等等都是他們放出來誤導自己的子彈。
李銘想編就讓他編,自己卻是沒有必要為此思考。不用去思考他的動機是否合理,也不用去思考動機是真是假。一旦去思考凶手為什麼要殺人便是落入圈套。相當於本該直走就能通關的遊戲,玩家非要去探尋隱藏boss,而且還不知道隱藏BOSS的信息是不是營銷號放出來的假消息。
而剛才傲慢的那句話也是如此,它在引導自己將先前放映的劇本全部當作真實。在遊戲最初的棋盤中,自己與李銘一直在同一間房,並且互為不在場證明的證人。而除他們二人之外,也就是他們所在的房間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
除去他們房間後的彆墅,甚至整個世界都成為一個貓箱。其中發生了什麼,後來人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萬萬不可當作真實。
萬萬不可當作確鑿的線索。
動機什麼的,根本不需要。
他隻需操控凶手,完成現場重塑就可以取得最終勝利。
“不到黃河心不死,頑固的家夥。”李銘一邊微笑,一邊發出恨鐵不成鋼般的歎息。
而這,也被楊懷朔當作誤導之言。
……
進入楊懷朔的劇本後,棋盤世界就簡潔明了了起來。
將鑰匙串被鎖進的地點反過來,就是殺人現場的順序。這是很簡單的反本溯源。想要構造密室,就必須鎖上門,而鎖上門的那把鑰匙必須放進新的密室裡,否則就將不滿足密室的定義。
所以在楊懷朔理清幾個現場和鑰匙的狀況後,就幾乎斷定了凶手必然在卓廣瀾和程光之間。因為隻有中庭的鑰匙落在中庭內。
因為凶手死在了中庭,所以他沒有辦法構造新的密室存放鑰匙。
如果中庭的鑰匙最後被發現在溫泉,楊懷朔還要高看傲慢一點。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連環密室。可惜它沒有。或者說,它沒有辦法將鑰匙放送進溫泉的房間。
現在的這個,障眼法罷了。
當然這一切推理的前提是必須確認密室的構造取決於鑰匙,而且門隻能由鑰匙開啟鎖上。現實世界無人能保證,此為隻在特定遊戲裡才能進行的邏輯推理。
晚餐之後,楊懷朔先讓卓廣瀾前往廚房拿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