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塑現場是個非常方便的功能。比方說楊懷朔此刻就站在第一局遊戲的王一玲房間裡。
人類的注意力是有限的,用手機來比喻,當時的楊懷朔顯然處於內存爆滿的狀態。而更形象一點的比喻則是黑客用無數賬號的數據同時登陸某個遊戲的服務器,然後那個遊戲的服務器就會崩潰。
“已知,王一玲屍體的口袋空無一物。”
李銘的身影忽顯,“然後手機也不在房間內。”
“真的不在房間裡嗎?”楊懷朔有所懷疑。
“你可以找一找。”
不得不說,楊懷朔的臉還是相當帥氣的。即使他正沒有儀表地趴在地上翻找床底、沙發底等等一係列有可能藏著手機的地方。
他將王一玲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
“會在哪兒呢?”
李銘說,“其實第一局遊戲的手機在哪兒並不重要。老師應該教過你,莫忘初心。”
李銘是在提醒楊懷朔,他的路又偏離了原有軌道。楊懷朔隻需要完成殺人過程就能贏,一條路行不通,還可以用其他方法將眾人引出房間。但是,或許是密碼的誘惑實在過於誘人,偵探的本性又在不知不覺間露出頭來。
他又開始嘗試解謎了。
楊懷朔一拍頭,“從偵探身份轉變成幕後凶手,還真是有些難度。”
“你不能把它當成推理,你是在下棋。呈現在你麵前的一切線索都可能是敵方棋手拋出來的誘餌與陷阱。”李銘提醒道,“彆去相信。隻要去想怎麼重塑案件就好。真相與你無關。”
這場遊戲最考驗的不是武力,也不是智力,而是心。考驗棋手是否有一顆堅定不移,不受其他任何迷霧乾擾的心。
而楊懷朔越是對棋盤的本質有所了解,內心對傲慢的敬佩便越深。三人成虎,一句話說一兩遍沒人信,說上一百遍、說上了熱搜就一定會有人信了。
世上不存在魔法,隻有戲法。年幼的楊懷朔不信。而等他爺爺跟他說,等他父母對他說,等老師、同學、朋友甚至陌生人都對他說“魔法並不存在”時,楊懷朔也信了。
意誌堅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幾乎無人能做。
楊懷朔收起解謎的念頭,他該想個辦法把其他人引出來。
紅酒於杯中沉澱。棋局內的一切都映入傲慢眼簾。
它將酒杯對準楊懷朔,透過鮮紅看他。“可憐的小家夥,連自己想要什麼都忘了。”
“已經成為提線木偶了呢。”
真實被否定一百次,就會淪為幻想。
幻想被證實一百次,就會成為真實。
到最後他想要的,到底是真實還是幻想呢?
……
“砰砰砰——”
煩躁的開門聲令程光十分不悅他合上檔案袋,將其重新封好。“誰?”
打開門,卻是見到意想不到的人。卓廣瀾焦急地問,“你有看到一玲嗎?”
“她不是送你回房間了?”問他乾什麼。
“嗯,她送我回房間之後不久也回房了。我腳好了不少,就去重新找她。結果,一玲的房門開著,而且裡麵像是被人翻找過。我剛才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她人。”
“彆墅總共就這麼大,她能去哪兒?”聽到動靜的程亮也開了門,而這裡他居然是上半身裸著。
程光當即皺了眉頭,訓斥道,“小亮,先去穿好衣服。”
當著陌生人的麵被教訓,程亮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瞪了卓廣瀾一眼,又“啪”得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