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當然要放在後頭。”傲慢道,“現在你已經沒有可操控的棋子了,認輸吧。”
楊懷朔不甘地回瞪著傲慢,傲慢毫不客氣嘲諷道,“無能狂怒這個詞,現在格外適合你。明白為什麼前半場我幾乎按兵不動嗎?在對方最自信的時刻,讓他的計劃落空,才是效果最好的攻擊。等到對手距離勝利一步之遙的時候再把他拉下,那種滋味真是不論品嘗多少次都不會膩。”
“你——”
“吠吧,敗家犬。吼吧,敗家犬。敗者就是敗者,吠叫是我送給敗者的權力。畢竟沒有敗者的吼叫與不甘,就沒有勝利的喜悅啊。”
憤怒。
憤怒一旦湧上,就無法控製。
便是神,也會由憤怒支配,發動滅世的洪水。
區區人類,是控製不了憤怒的。
憤怒控製了楊懷朔的拳頭,目標是傲慢。正如棋子無法擺脫棋手,他也無法擺脫憤怒。楊懷朔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拳頭揮往傲慢。
他的直覺在警告,不能揮下去!不能揮下去!
他的瞳孔幾近蹦出,精神如同一分為二。
他看到另一個自己在笑,他看到另一個自己正伸著右拳。
快了,快結束了。
拳頭被攔截在半空。李銘淡淡道,“彆讓憤怒衝昏了頭腦。你還沒有輸。”
“博瓦迪亞大人,您可真過分呢。GM不能乾涉遊戲,不是規則嗎。”
“棋盤的規則裡可沒有這一條。跟我玩精神暗示是沒用的。”隨後他稍稍用力,把楊懷朔甩在地上。在不老泉的世界,他偷學了許多武功。武力值早已不同以往,隻是李銘不常用而已。被楊懷朔壁咚也好,被他用拳頭指著也好,被他鎖進娛樂室也好。全部都是演戲。全部是他的惡趣味。
但是,惡趣味歸惡趣味。輸卻是李銘不允許的。
“清醒點了嗎?大偵探~”李銘對楊懷朔說,“清醒了,就給我好好看棋盤。看清楚你到底有沒有輸。”
而李銘也沒有理會楊懷朔接下來的舉動,他自顧自地挪動棋盤上的棋子。
是的,棋盤還沒有結束。棋盤上還存在棋子。
分彆是刻有D、D的孩子以及程亮麵孔的棋子。
死了?誰能證明?卓廣瀾嗎?他的身份是醫生嗎?僅憑一個倒地的**,就能證明他死了嗎?僅憑頭埋入水中,就能斷定她死了嗎?
“現實是現實,遊戲是遊戲。”李銘操控著程亮的棋子。呈現在楊懷朔眼內的就是他突然從地毯爬起的一幕。
王一玲、程光、C都是在楊懷朔的意誌下操控著被殺害。轉換成棋盤外,就是他控製著卓廣瀾的棋子吃掉了其他棋。所以他們死了。
但是剩下的呢?楊懷朔並沒有吃掉他們。當時提出遊戲規則時,傲慢是這麼說的。
【接下來你可以挪動棋子,選擇你認為的凶手進行犯罪。】
【作為你的對手,我也有挪動棋子的權利。我會想方設法破壞你的布局。】
這段話楊懷朔理解成“選擇他所認為的凶手”,可在李銘的理解裡,卻是“凶手是楊懷朔的棋子”。
這其中的區彆是什麼?
區彆在凶手的數目。
楊懷朔認為凶手隻有一個,所以他下意識將“你認為的凶手”理解成被他懷疑的凶手。
而李銘想的卻是,一個被害者對應一個凶手。所謂的“選擇你認為的凶手進行犯罪”不過是玩連連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