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綺轉過頭,色平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
簡怡之也在打量著霍嶠和簡卓然。
之前她照著媽媽說的跑去找霍嶠,那樣低聲下氣,幾乎將自尊都踩到了腳底下,得來的卻依舊是霍嶠冷漠的對待。
可簡卓然什麼都不用,就能輕易嫁給霍嶠。
而且她甚至還那樣齷齪地將她在霍嶠前表白的視頻散播出去……簡怡之心中早已經恨毒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次出海,她根本就不想來的。
可鄒綺卻冷著一張臉教訓她——
“本來就該是你的男人,你沒用守不住,現在還來拿什麼架子?
不去?你以為你有資格想不去就不去?!”
在簡怡之的印象裡,媽媽從沒有那樣嚴厲不留情地對自己說過話——
“我現在就是後悔之前太嬌慣你了,哄男人的本事,你半點也沒學會!”
“你以為男人的心真的能就綁在一個女人身上一輩子?
霍嶠也就是現在圖一時新鮮娶了她,將來的日子還長著,真以為現在她是霍太太,以後就一輩子都是霍太太了?”
“為了霍嶠這樣的男人,做小伏低你有什麼不情願的?沒名分要什麼緊?
簡家就隻有兩個女兒,隻要霍嶠不討厭你,將來他厭煩了姓卓那個賤人的女兒,霍太太的位子就是你的。”
簡怡之知道,媽媽坐穩了簡太太的位子十幾年。
雖然爸爸在外的那些鶯鶯燕燕從沒斷過,也時不時就有年輕女人上門來逼宮,可媽媽依舊穩穩坐著簡太太的位子,十幾年養尊處優。
女人能活成媽媽這樣,已經是很體了。
她應該聽媽媽的話。
所以從昨晚起,簡怡之一改之前針對簡卓然的態度,反而是對著她展現出了十成十的姐妹情誼。
當然,簡卓然對此並不受用,對著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張臭臉。
媽媽自然預料到了這樣的情形。
“她嫁進了霍家,現在肯定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沒關係,你就讓她狂,她越狂,就越能讓霍嶠看到你的乖順懂事。”
而今天一看霍嶠和簡卓然兩人之間的相處狀態,簡怡之就明白:
媽媽說對了。
這兩人之間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一看便是昨晚吵架了——說不定正是為了她而吵架。
念及此,簡怡之心中頓時一陣暢快。
她和身旁的母親對視一眼,然後她拿起一旁放著的骨瓷奶罐,笑吟吟地看向簡卓然,聲音溫柔道:“姐姐,我幫你倒牛奶。”
簡卓然根本沒留意她說了什麼——她甚至根本沒注意到是學人精在說話,隻是隨口“嗯”了一聲。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簡卓然一直都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昨晚發生的那一幕幕。
一想到霍嶠抱著她坐在懷裡,然後握著她的手……簡卓然滿臉通紅地收住思緒。
反正……她根本沒有一點點防備,事情很突然地就發生了。
而在結束之後,她原本以為霍嶠都這樣占她便宜了,肯定是要去書房睡的。
可誰知道,他無比自然地就留在了臥室裡睡。
事已至此……反正簡卓然最後是揣著一肚子的憂思和忐忑迷迷糊糊睡著了。
而最最丟臉的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化身為一隻黏人的無尾熊,在睡夢中將霍嶠當做了人肉抱枕,整個人緊緊地纏在他身上。
她原本就做了一晚上和霍嶠有關的夢,現在真人又出現在了自己前,簡卓然耳邊甚至還能聽到自己昨晚在夢裡對他的那番評價——
“長得是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沒想到……那麼驚人。”
此時此刻再回想起來,簡卓然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
偏偏霍嶠就像沒事人一樣,仿佛昨晚幫他紓解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他泰然自若地問她:“去不去吃早餐?”
簡卓然生怕自己說不去,他會連帶著也不去,繼續和她孤男寡女留在房間裡,於是忙不迭便跳下床換衣服了。
直到這會兒,簡卓然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藏不住的僵硬,連看都也不敢朝霍嶠的方向看一眼。
可偏偏霍嶠依舊十分自若——仿佛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她發癔症幻想出來的一般。
簡卓然埋頭猛啃著生菜葉子,唯有手腕上傳來的陣陣酸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事情,的確不是幻覺。
簡卓然啃葉子啃到幾乎神誌恍惚,旁邊有人遞來一杯牛奶,她伸手去接,可昨夜辛苦了大半夜的手腕酸痛難當,她一時沒防備,居然連牛奶杯都沒拿穩,杯口潑出來的乳白色液體淌了她一手。
遞牛奶給她的簡怡之一愣,然後趕緊從旁邊拿過紙巾要給她擦。
可有一個人卻在她之前這樣做了。
是霍嶠。
“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將身旁女人的手握住,然後拿過一旁的濕巾,很細致地幫她一根一根地擦著手指。
正如昨夜他將她抱在懷裡時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霍總:幫老婆擦手指
反正就很細心,大家自行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