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冬季的氣溫要比上海暖和,陽光也更加金燦,可當萊陽走入滿院陽光中,他卻在李良鑫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冷。
那種透徹的涼氣,就像在北方下了場大雪後,站在冰天雪地中大口呼吸一樣……
餘烈半眯著眼睛,神態輕佻,估計已經猜到了答案,恬靜和千櫻麵色凝重,緊緊注視著萊陽。
重重地吸了口氣後,萊陽看向李良鑫道:「咱們先找個落腳地吧,我慢慢給你說。」
「她不走是嗎?」
「……額,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單獨聊行嗎??」
萊陽和李良鑫目光僵持起來,恬靜目光在兩人身上遊走數秒後,開口道:「我在附近訂酒店吧,小烈,你找輛車帶我們過……」
「不用了!」
李良鑫打斷道:「這次麻煩恬總了,以後不會再麻煩您了。」
說完李良鑫就這麼轉身走了,這下怔愣的人成了萊陽,他左右扭頭,一時不知該先安慰誰……
最後還是千櫻讓他去追緊李良鑫,萊陽這才不得已地看了恬靜一眼,說了句抱歉,快步追出去。
可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當他背對恬靜的那一刻,他好像聽見什麼東西碎落在地,發出咯嘣的細微聲響……
……
距離淺水灣12公裡的「北角海逸」酒店,萊陽和李良鑫在這兒落腳,這個酒店在周邊算是環境一般的,可這也需要七百一晚。
房間布局很小,除了一張床外就隻能在窗邊擺下一個長條沙發,但好就好在,窗外可以遠眺海麵。
萊陽手中捏著煙灰缸,把嘉琪的想法給李良鑫說完了,氣氛隨著滿屋的煙霧一起凝固住,堵的人心慌。
李良鑫夾煙的手一直在發顫,他狠狠的將煙頭摁滅後,終於開口道。
「你意思我走??」
「我?我……我當然希望你們好啊,我還能……」
「希望我們好?那你剛才怎麼不說?你不知道進餘烈那王八蛋家多難?你把我拉到這兒給我說嘉琪不走,然後再說希望我們好?」
「……」
萊陽喉嚨裡一陣刺痛感,他一遍遍地乾咽著唾沫。
「李良鑫,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不想大家鬨得太僵,嘉琪就在樓上休息,你……」
「不想鬨得僵?嗬嗬,那就是我退一步是吧??餘烈什麼心思你不清楚?他在搞我老婆!!萊陽!我把你當兄弟,我以前覺得你夠男人,真性情!可你的真性情隻在你關心的人身上,在我這兒從頭到尾,從上海到香港一個勁地勸我冷靜!」
李良鑫好像瘋了,他站起身,哆嗦地指著萊陽怒聲道。
「你不就是怕恬靜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嘛,你不就怕恬靜難堪嘛?你,你想我沒有?!啊?!我帶著嘉琪從舟山來投奔你,你就是這麼對兄弟的?」
「你特麼的冷靜一點行不行?!」
萊陽也猛地站起來,嘴角唾沫飛濺道:「我沒考慮你?我就差點把心肺掏出來了,你居然說這種話?」
「嗬嗬嗬~」
李良鑫痛苦地捂著臉,冷笑了好一會後,目光如鐵般刺在萊陽臉上:「心肺掏出來了?那我問你,宇家的事你打聽到什麼程度了?你有打聽嗎?」
萊陽也在這一刻爆發,大喊一聲「有」之後,快速把和簡淡的進度說給李良鑫。
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對方直接反問道。
「簡淡手裡有證據,那你還等什麼?啊?你錢不夠我給你,我去偷去搶去借我都給你!你麻的你給我說過沒?」
忽然,李良鑫表情一僵,胸口劇烈起伏,長長地哦了一聲。
「明白了,簡淡手裡的錄音也會把恬靜他爸給牽扯進去對吧,你在這兒猶豫了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