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萊陽還是坐上了結巴師傅的出租車。這錢不花不成,畢竟鐘南山很大,總麵積四千多平米;又細分成太白山、王順山、翠華山、南五台等峰。要盲然去找,就算再給個把月,估計也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結巴師傅倒是很高興,一路上給萊陽不斷回憶,說那天也是這個時間段載的那女子。
“當時下、下了雪,她上車時,鼻尖被凍得有些泛紅,睫毛上還有冰,她的眼睛很亮,很水靈,但、但好像剛哭過。我在後視鏡裡看、看了一眼,頭發上還…還有一些碎雪,她本人冰肌玉膚的,所以我一看到你那畫,我就、就想起來了。簡…簡直了,現在這小姑娘真的、真的都生的好!但她更、更漂亮,最開始我,我還以為是女明、明星……”
師傅的話雖然很結巴,可構造出的畫麵卻很清晰,萊陽彷佛透過時光,在車窗外看見了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
說真的,恬靜的確有一種不落凡塵般的美,外貌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她自身的氣質。
不過話說回來,她那天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哭?
又為什麼去了南山後就失聯了?
……
懷著滿心疑問,車子一路順著108省道,朝鐘南山的南五台駛去。
漸漸離開城市後,秦嶺山脈像一條盤踞的青龍,逐漸由朦朧變得清晰。
山頂上還有積雪,青白相宜,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純淨與威嚴,這裡沒有年的熱鬨,有的隻是千年的孤寂,和萬古的空靈。
聽聞,還有許多隱士藏身於山巒深處,窮其一生,尋找生命的意義,所以越是靠近南五台,萊陽的心倒沒出發時那麼亢奮,他開始安靜下來,透過車窗,看著飛逝而過的馬路和層巒疊嶂的銀頂山,思考著接下來的對話,也在內心詢問著他和恬靜的未來。
……
近兩小時路程後,車在南五台山腳下停駐,因為積雪在山坡路上結了冰,師傅隻能臨時裝防滑鏈,又花了大概半小時,才再次開啟爬坡模式。
最終於下午五點出頭,到達了半山坡的一片民宿群旁。
“到、到了,當時就在這兒停了,她、她具體住哪兒,你下去打聽。”師傅哈著氣說完後,拿出二維碼讓萊陽掃。
付款下車後,萊陽深深吸了口氣,這裡的空氣好像是冰剛化了般,很透徹的鑽進心脾中,讓人心胸開闊。
但很快,萊陽意識到穿的單薄了,風嗖嗖的吹過來,臉皮好似都吹薄了。
翻出手機裡的畫,萊陽順著一邊的民宿挨個詢問,最終在一家名為雲澗民宿的院子中,一名掃著積雪的大媽說出了一句令他心臟狂跳的話。
“這姑娘是你朋友?”
“是是是!你見過她?”萊陽麵部都有些抽搐了,差點原地蹦起。
可這反應卻惹得大媽狐疑起來,她上下打量一眼,又問:“你真的認識她?”
“認識,她叫恬靜對吧!我……我是她老公,剛結婚,婆媳矛盾沒處理好,她……她生氣了。”
大媽聽後忽然樂了,哎了一聲道:“這天下婆媳咋都這樣?我家那個也是,哎,她最近在我這兒住呢,都十幾天了,你怎麼才找來?”
“呀!”
萊陽把手機都快攥爆了,說話也結巴起來:“她,她、人呢?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