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花菲菲的行李也是大包小包,她人不算瘦,但個頭小小的,力氣不大,一下子拿不起這麼多包裹,但因先前大白兔奶糖結下的人脈,周圍有不少人幫她。

“韓景,徐飛。”

剩下兩名知青是男青年,其中韓景來自燕京市,不要問葉榆為什麼知道,因為他正是與葉榆同坐一輛車的路人甲青年。

韓景個頭高,隻比大隊長王誌明矮一點點,但可能因青春期在長身體,非常瘦,瘦成竹竿,臉上還有幾顆藏不住的青春痘,正處於醜小鴨尷尬時期。

至於徐飛,身高一米七,帶著眼鏡,長得一副斯文書生的模樣,但性子似乎不是,常笑出一行整齊的白牙。

兩人都是外向的性子,他們聲音洪亮地叫:“大隊長,財叔。”又自來熟地和葉榆、花菲菲打招呼。

而花菲菲也是一個自來熟的性子,三人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韓景,徐飛:“花菲菲同誌,剛剛謝謝你的大白兔奶糖。”

花菲菲:“不客氣,韓景你是燕京的啊?有沒有去看升旗?我是為了這個特意報的燕京附近的公社。”

徐飛:“我也是我也是,還有長城……”

韓景問:“葉榆同誌,你這力氣怎麼練的?”

花菲菲:“對啊,對啊,你扛著行李好輕鬆的樣子,但你行李也不輕啊。”

葉榆:“天生的。”

花菲菲,韓景,徐飛:“牛啊!”

葉榆:“……”

鬨騰是鬨騰了點,但挺其樂融融的,在短暫的時間裡,三人還認識不少其他知青,尤其是花菲菲,也不忘和他們告彆,約好一定要去彼此的大隊串門之類。

大隊長聽他們聊天也挺新鮮的,可能因這群年輕人為平泉鎮帶來不一樣的活力吧,這和當年他剛參軍成為新兵蛋子一樣,到後麵,才知道什麼叫做軍營的苦和累。

他催道:“行了行了,再不走,等回村裡太陽都下山了。”

幾人忙乖乖爬上驢車。

驢車載了他們一段不長的平地距離後,一到開始爬坡,大隊長從驢車上下來,從坐車改為步行。

其他人:

???

財叔隻說:“太重了,怕驢承不住。”

其實一兩個人坐上去還是可以的,但大隊長認為這些知青和剛入營的新兵蛋子一樣,需要鍛煉一下,本地村民趕集誰不是一人來回走個三、四十裡不喘氣,十歲小孩兒都可以,他們必須得可以。

何況驢車走山路真載不了那麼多人,這年頭,驢也很精貴。

於是除了駕驢車的財叔,剩下其他人都開始走路,遇見陡峭的下坡,需要按住行李,遇見陡峭的上坡,需要幫忙推車。

大隊長也一樣。

他們還發現,大隊長的一隻腿有點兒毛病,走路的時候,行走更是一高一低,這可能正是他退役的原因,但哪怕腳跛,上坡下坡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花菲菲幾人更不好說什麼了,隻能悶頭往前走。

這個時代的山路和未來基建狂魔修的山路不同,有不少段路根本就是迅哥兒所說的“人走多了便成了路”,總之挺難走的,走路的時候需要一些小技巧。

韓景、徐飛、花菲菲仨從小在城裡長大,除了徐飛因家鄉山多見過外,其他兩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山路,走更不用說了,技巧什麼的完全沒有。

昨夜下過雨,山上泥坑又多。

他們的鞋子很快被汙泥包裹,秋天的露水浸進去冷絲絲的。

三個人都以不同程度摔過跤,其中又以花菲菲次數最多,正因如此,她漂亮的皮鞋、棉衣裡的白襯衣都臟兮兮不成樣子。

花菲菲何成受過這些苦啊,胃疼腿疼腰疼屁股疼渾身都疼,眼淚汪汪的,但除了韓景徐飛這倆難兄難弟能激勵她一兩句(讓他們幫忙更像是幫倒忙)外,其他人的心都好像是寒鐵做的。

財叔且不說,駕車必須專注精神,他乾活兒做事一向認真;

大隊長通常目不斜視,除非害怕他們真摔到什麼懸崖下麵,才會叫他們小心這一段路,並且拒絕花菲菲多次的休息請求,整個路程都按他的節奏來;

再說葉榆,不僅她的力氣與其外表極其不符合,體力也一樣,崎嶇不平的山路她走的比大隊長都輕鬆,那麼大一個泥坑,她刷一下子就飛了過去,輕飄飄落在對麵的石頭上。

那真的就是飛!

若不是現在絕對不興搞封建迷信,花菲菲都想問一下她是不是山裡的妖精變得,話說她這外貌也像啊。

除了鞋底,葉榆和出發前一模一樣,身上乾乾淨淨,不知情的看她還以為在郊遊呢,實在有點打擊隊友。

葉榆並不知同隊隊友的幽怨與吐槽,知道了也不在意,用一句凡爾賽的話來說,她不僅在走山路,還在腦中畫地圖。

耳朵輕輕抖一抖,超人的聽力又聽見遠處山林傳來野味……不,野生動物的叫聲。

葉榆突問:“大隊長,山裡有狼嗎?”

什麼?

狼!

花菲菲紅紅的兔子眼又飆出淚來,韓景和李飛腿一軟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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