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沉默不語,但他自己的心中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說明這支部隊和第四坦克團發生過戰鬥,也就是說第四坦克團現在很可能已經被擊退,至少是受到重創。”
“換句話說,哪怕你拚命去把消息送到,但是第四團很可能已經沒有能力來接應了。”何池給阿列克謝狠狠的潑了一盆涼水。
“怎麼會是這樣的。”阿列克謝呆呆的站在原地,自己和戰友出生入死殺出來,卻是這種結局這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東方人靠在一旁的大樹上,沒有催促,隻是默默的看著對方。
“怎麼樣?要和我回去嗎?我在高層那裡有些關係,不會把你當做逃兵處理的。”何池看著不到20歲的年輕人說道。
“我…”阿列克謝剛想說什麼,卻發現身邊有什麼東西在碰自己。
嘶~嘶~,白馬勝利在原地不住的刨著蹄子,低下頭用嘴去咬阿列克謝的衣袖,擺著頭示意他跟自己來。
年輕的騎兵不明所以,被白馬拉著向另一條路上走去。
轉過路口,一具倒在路邊的屍體映入眼簾,是和自己一起的那名傳令兵。
他的蒙古馬在身邊不住的嘶鳴,用頭不斷的去拱已經死去的士兵。
兩個人走過去,發現士兵身後足有四五個機槍的彈孔,血已經不怎麼再流出來了。
把他翻過來,發現死去的通訊兵懷中死死的抱著一個包,阿列克謝吃力的掰開對方的手,發現裡麵是一封封白色的家信。
有風吹來,信封被吹的嘩啦啦作響,那個樣子就像是扇動翅膀的白色蝴蝶。
阿列克謝原本迷茫的眼中突然變得清澈,他俯下身子把通訊兵的挎包接了過來挎到自己的身上:“特派員同誌,我還是想去找第四坦克團。”
這下輪到何池驚訝了“真的決定了?哪怕冒著危險,徒勞無功?”
“是的,全團的人都在等我,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也不想放棄。”阿列克謝整理了一下背包,牽過了“勝利”的韁繩。
何池看著熱血上頭的年輕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和筆在上麵寫了寫,然後把一張對折的紙片和信交到對方手中。
阿列克謝低頭想去拆開信紙,卻被何池阻止了
“如果你到最後一無所獲,把這個打開看看,也許會有一點點可能發生奇跡。”
雖然不明白特派員是什麼意思,但是阿列克謝還是聽話的把東西都收到了自己的背包。
馬蹄聲漸漸遠去,阿列克謝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儘頭。
何池看著遠方的騎手搖了搖頭,轉身進入了樹林裡,不一會坦克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兩個小時後,阿列克謝牽著自己的白馬絕望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輛輛被摧毀的T26、T34坦克殘骸就淒慘的停在河邊,這些坦克的炮塔附近都有第四坦克團的番號標誌。
突然,阿列克謝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慌忙把自己的背包摘了下來,在裡麵翻找著什麼。
終於一封對折的信紙在他手上展開,上麵隻有一個地址和寥寥幾句話。
“兩個小時內趕到莫斯科,把另一封信交給一個叫尤利婭的人,如果你速度快的話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