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半響才起身來,黑著臉上樓。
他在房門口站了會兒,才推門進去。
紀小念坐在化妝台前,托著腮盯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覺得這世間啊,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大叔有個未婚妻,是她的同學。
她有個師弟,是大叔的親叔。
越想越覺得離譜。
感覺有人推門進來,紀小念扭頭。
見是大叔,她裝沒看見,有意無意的整理著梳妝台。
湛封來到她身後,筆直挺立,俊顏英挺,“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湛家。”
紀小念蹙眉,從鏡中瞥著身後的大叔,有些狐疑,
“去湛家做什麼?你媽不是說,有她在,我這輩子都彆想踏進湛家大門嗎。”
她才不要去。
去了還得看長輩們的臉色。
本來跟大叔的關係都這麼僵,這個時候去湛家,不是自取其辱嗎。
湛封也看著鏡中的女孩兒,語氣軟了很多,
“你不必在意我媽的存在,我就想帶你去見見其他長輩。”
紀小念還是拒絕,“以我現在跟你隨時都有可能離婚的狀態,不去。”
她的心態還沒調整過來。
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跟大叔相處。
說不定一會兒溫晴又打電話來,把大叔喊走呢。
反正她現在還是坐以待斃比較好。
湛封不勉強。
但他心裡很肯定,是不想讓這丫頭離開的。
就她不在身邊這些天,他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做什麼都不得勁兒。
想到給她買的禮物,湛封從褲兜裡取出那個小盒子,遞給紀小念,
“那等你考慮好我再帶你去,這個給你。”
紀小念轉身,看到是前一刻放在車裡的那個小盒子,她沒接,“不要,不然到最後還得還給你。”
她這人就這樣,要選擇離開的話,就不想再欠彆人任何東西。
就算不離開了,她也儘量不要收彆人的東西,不然以後還不上。
湛封是真覺得這丫頭跟他有距離了。
這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還是把小盒子放在梳妝台上,告訴她,
“我既然把你接回來,就沒想過再跟你離,你也可以跟我鬨脾氣,但彆把我當成一個隨時能舍棄的人。”
最後一句話,湛封說得相當可憐。
可能是為了掩飾住他眼裡有的那點難過,他及時轉過身,沒讓紀小念看見便闊步出了門。
紀小念再扭頭時,隻看到大叔挺立偉岸的背影。
她撇撇小嘴,沒太在意。
說實話,她也挺想好好跟大叔把日子過下去的。
可是心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害怕剛準備安定下來,大叔又因為溫晴棄她而去。
害怕在最舍不得跟大叔分開的時候,大叔又忽然遞給她離婚協議書。
好幾次的遭遇,讓她心裡都產生陰影了。
所以她現在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又戀愛腦的跟大叔膩歪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