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不該扭頭,段語安的大腦還是不聽使喚,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
她的左後方,一對情侶擁在一起,旁若無人地吻著,在舞池的熱潮和酒精的催動下毫無保留的釋放著情緒與愛意。
僅僅愣了兩秒,她便慌亂地轉過來,低下頭不敢去看謝博成。
“喝酒容易讓人上頭。”謝博成從一旁經過的服務生端著的盤子裡拿過一杯威士忌,一口飲下,繼續道,“但是也讓人勇敢。”
段語安聞到從他身上飄出的酒味,始終低頭不語,唯有藏在身側緊握著的拳頭能看出她的緊張與壓抑。
“小漂亮,我還沒見你醉過。”謝博成像個話嘮般喋喋不休,“你喝醉會是什麼樣子啊?會像大部分人那樣,在酒精的催化下更容易衝動嗎?”
他像一隻蠱惑人做壞事的惡魔,段語安輕輕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正好燈光切換了顏色。
她一陣頭暈目眩,仿佛去往了一個聲色犬馬的荒誕世界。
她根本不需要喝醉。
謝博成就像酒精,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在鼓動她往前試探。
那對情侶擁吻的畫麵不停地在段語安腦海中播放著,她不動聲色地吞咽了下口水,被引誘般地情不自禁伸手往謝博成腰間探去。
謝博成目光如要勾魂,流裡流氣地盯著她。
他下眼瞼處被酒精醺上了粉紅,臉上的醉態也在斑斕的光束中逐漸顯露出來。
“謝博成,你喝醉了嗎?”段語安看著他問。
謝博成微微眯著眼,輕輕搖了搖頭,卻說:“或許有一點,或許是看到你才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他話音還沒落下,段語安就在他不注意時猛地踮腳吻了下他的唇。
段語安和謝博成有過很多次不越界的肢體接觸。
比如牽手,比如擁抱。
可她從未和他有過親密接觸。
比如接吻。
謝博成的唇瓣偏薄,觸感有些涼,還有些軟。
靠近時段語安鼻息間都是更加濃烈的酒味,淺淺一聞,淺淺一吻,她就醉得更厲害,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她聽到自己更加劇烈的心跳聲,或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吻過後她也並未躲避謝博成的目光,而是直勾勾地注視著他。
謝博成明顯有些沒回過神,呆呆地看了段語安好久,突然伸手貼上她的後頸,用力將她攬了過來。
他僅用一個手掌便將段語安束縛住,另一隻在她腰上摩挲著,穿過她薄薄的裙子在她皮膚上引火。
他的吻如傾盆大雨般落下。
突然,衝動,又熱烈。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段語安感覺下唇微微發疼,局麵馬上要不可控時,謝博成才放過了她。
他的手還扶在她的脖子上,兩人貼得很近,謝博成劇烈的喘息聲就在段語安耳邊。
“我受不了了。”
段語安大口呼吸著,聽到謝博成啞著聲音說,“小漂亮,我真的很想......”
話說一半,他突然停頓住。
等了好久,才歎了口氣改口道:“算了。”
段語安有些摸不著頭腦,抬頭看著謝博成,發現他正朝著他們卡座的方向看。
段語安隨他看去,發現兩人這位置,所做之事能被他們卡座裡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陳清然周躍等人正津津有味、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們。
原本臉上的醉意都煙消雲散了。
“我們走吧。”謝博成說,“現在過去,他們一定會起哄。”
段語安垂眸想了會兒,明白謝博成是怕她害羞,便點頭說:“好。”
得到答案的謝博成牽起段語安的手,兩人手指緊緊相扣在一起,連招呼都不打便往酒吧外走去。
室外溫度要比酒吧裡高很多,卻也讓人清醒不少。
段語安冷靜下來,回想起剛剛自己衝動作出的舉動,滿心後悔。
儘管她和謝博成已經是法律認定的夫妻,可他們的感情僅僅停在較為親密的朋友上而已。
她怎麼就頭腦一熱親上去了呢?
這一個吻,會不會讓謝博成誤會?
會不會讓他們之間尷尬,會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她要怎麼解釋,才能讓自己的行為並不突兀呢。
段語安腦海中有一百個問題閃過,心不在焉地被謝博成拉著往前走,甚至連他停下了腳步都不知道。
她機械地繼續往前著,一直到撞進謝博成的懷裡才回過神。
抬起頭,謝博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段語安突然覺得嘴唇一陣麻意。
“為什麼走神?”謝博成語氣懶散,不懷好意地笑著,“小漂亮,你不會在回味吧?”
段語安一個激靈,仿佛被人敲了當頭一棒。
她慌亂地躲開謝博成的目光,眼神無意中掃過他的嘴唇,段語安心猛地一跳。
她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道:“有什麼好回味的。”
“我們現在是夫妻,夫妻親一口怎麼了。”段語安生怕謝博成多想,提前想好的解釋脫口而出,“很多人玩兒大冒險都能隨便和旁邊的朋友熱吻,明星之間互相不認識也能拍吻戲。”
“我在酒吧被身後的情侶刺激到,親一下自己的老公難道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