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段語安的第二個秘密。
在明知道自己行為是不對的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擋掉了謝博成的桃花。
段語安為此感到心虛羞愧,後知後覺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冷靜下來想了想,忽而發現,她是怕謝博成與彆人在一起。
在他把自己當作妹妹,悉心對待了這麼久後,她也逐漸沉淪在了謝博成的溫柔海中。
她也和其她情竇初開的女生一樣,在十六歲時,有了第一個暗戀的男生。
都說暗戀會讓人自卑。
饒是從小被人誇讚的段語安也沒能逃過這條定律。
明了自己的心意後,段語安始終不敢表達。
她實在擔心,在接近太陽後,會因為越界而從太陽身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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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還在床上的段語安無意識地將手往一旁摸了下,手心空蕩蕩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謝博成已經不在身邊了。
掀開被子下了床,剛出臥室就聞到一股清香。
謝博成正好從廚房出來,“醒了?頭疼不?”
他將手中的砂鍋放在餐桌隔熱墊上,說:“我給你煮了紅棗粥,過來喝點吧。”
段語安伸著脖子看了眼,淺笑了下說:“謝謝,聞起來很香。”
謝博成幫她和自己拉開椅子,說:“謝大廚熬的怎麼可能不香。”
他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腕表,“起床到現在就為了給你熬粥,感動吧。”
段語安勾起嘴角,點頭:“嗯。那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我再去煎兩個荷包蛋吧。”
話落,她徑直走向廚房。
謝博成跟在身後,說:“你行不行啊,彆再把自己燙著。”
在謝博成的幫助下,段語安成功煎了三個荷包蛋。
回到餐廳,謝博成給她盛了碗粥,又倒了杯水果汁,說:“今天我休息,待會兒送你去上班。”
段語安說:“行啊。”
喝了口粥,繼續道:“之前我經常在公司樓下碰到送女朋友來上班的男生,還羨慕呢,沒想到我現在也有人送了。”
話剛說完,段語安手中的動作便一頓。
她突然發現,這句話在無意識之中把她和謝博成歸為了男女朋友。
段語安沉默下來,悶頭喝著粥,卻總是忍不住抬頭打量對麵的謝博成。
他表情雲淡風輕的,嘴邊掛著一絲愜意的笑,似乎是對這個早晨十分滿意。
他看起來也並不覺得她剛剛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完全不像段語安如此敏感多慮。
段語安自顧自地思索著,突然覺得也是,她和謝博成已經結婚了,向他提出一些丈夫職責內的要求並沒有什麼不妥的。
她也完全可以借著身份,肆無忌憚地表達對謝博成的愛意。
有什麼好顧及的呢,他們要一直這麼生活下去,相愛說不定也是早晚的事。
示愛也總能找到好的借口。
屬於兩人的家中已經很有煙火氣了,陶瓷碗與勺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晨曦穿過落地窗在謝博成身上繪出光暈。
段語安看著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和他能在這間房子裡相愛。
她斟酌著,叫了聲謝博成的名字。
謝博成抬眼,溫柔地注視著她。
“我們試著愛上對方吧。”段語安說,“如果要一直在一起,我們兩個好像不能一直這麼‘相敬如賓’。”
她怕自己措辭不夠嚴謹,手指緊張地捏著勺柄,指腹微微發白。
“你覺得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謝博成拿勺子的手鬆開,從一旁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手指。
他靠上椅背,表情毫無波瀾,眼底卻似有一股裸露的、窺視獵物的光。
“我完全沒問題。”謝博成說,“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不用這麼......彼此尊重了?”
段語安搖了搖下唇,垂著眼,“嗯,在對方明確拒絕前,我們就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吧。”
她臉蛋微微發紅,輕笑一聲,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就像昨晚我親你一樣。”
“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互相不喜歡也難免產生衝動。”她隨口想了個解釋。
謝博成始終沒什麼情緒起伏。
靜靜地聽完她的話,又安靜了很久。
餐廳很靜,靜到呼吸與心跳都在耳邊。
段語安像個被老師留在辦公室教育的學生一樣始終低著頭,對麵的人倒是風輕雲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
良久,他才說:“小漂亮,你得為你自己說的話負責任。”
“要記住,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對待妻子除了嗬護外,還有其他不必克製忍耐的、表達愛的方式。”
段語安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雖想想就緊張,卻並不會抗拒。
誰會不想和愛的人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留下一些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