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謝博成喜歡酒,家裡的酒櫃從來沒有空過。
他閒時也會在家自調,調酒工具與所需材料也格外豐富。
段語安洗完澡出來時,客廳茶幾上擺了十二個小酒杯。
每個杯子中都盛著不同高度的深褐色液體,離遠看過去,很像是冰紅茶。
“你調了什麼?”段語安問謝博成。
謝博成懶洋洋回答:“長島冰茶。”
長島冰茶。
一款聽起來很像普通飲料,卻有著高酒精度,極容易喝醉的雞尾酒。
段語安之前見曾明珠和孫向安喝過,下肚不到五杯,就會口齒不清說胡話。
“放心,自己調的沒有外麵那麼勁兒大。”謝博成十分“好心”地安慰著她,眼神卻有些幸災樂禍的,“而且這杯子這麼小,滿杯也不過是一口的事。”
段語安故作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冷靜說:“怎麼玩兒。”
謝博成與段語安一樣在地毯上坐下,手裡變出了個骰子與篩盅,說道:“我們先玩個簡單的,把這十二杯喝完就成。”
“輪流搖骰子,搖到幾就喝對應杯子裡的酒。”謝博成指著兩排酒,從右往左數了六個數,繼續道,“每個杯子裡的酒量是不一樣的,一號最少六號最滿,每個號都對應兩杯。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之中有人喝了第一杯對應點數的酒,第二個人搖到同樣的時還有機會再喝一次,若第三次搖到這個數,無酒可喝的話,就要完成一個大冒險。”
規則很簡單,無非就是搖骰子喝酒,比運氣。
段語安點了點頭,利落說道:“明白了,來吧。”
謝博成裝模作樣地將睡衣袖子往上挽了挽,一副勝者為己的樣子,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Ladyfirst.”
段語安並未推脫,不慌不忙地將骰子放進篩盅裡,動作柔和地搖了幾下,而後將其打開。
黑色的底座裡,骰子靜靜的躺著,三個點這麵朝著上方。
中規中矩。
段語安看了謝博成一眼,後者似笑非笑,眼神輕輕點在第三杯酒上。
段語安端起酒杯,先是淺抿了一口,未感覺到酒精獨特的辛辣,便將其一飲而儘。
入口微涼,酒味確實不濃,有股檸檬的微微的酸味。
“不用喝那麼急。”謝博成拿起骰子,漫不經心地提醒她,“容易醉。”
段語安嘴硬,無謂地說:“就這麼點,不會醉的。”
謝博成輕哼了聲,打開篩盅。
他搖到的是六,段語安下意識感覺慶幸,卻又覺得有些沒必要,畢竟桌上這十二杯酒加起來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謝博成爽快地一飲而儘,將篩盅交給段語安。
兩人又來了兩輪,謝博成分彆搖到了五點和六點,段語安搖到了兩個一。
桌上的酒逐漸變少。
“老天怎麼這麼偏心眼。”謝博成從沙發上拿了個靠枕靠在背後,一臉不情願地說,“每次都隻讓你喝那麼點。”
段語安也沾沾自喜,“而且最多的都被你喝了。”
謝博成雲淡風輕,揚了下下巴,“繼續。”
段語安的好運似乎到此為止了。
又搖了兩次,她喝了僅剩的那杯代表“五點”的,又搖到了一個已經空了的“六”。
“不走運咯,小漂亮。”謝博成手撐在沙發上,坐姿散漫,笑意更濃,“要做大冒險啦。”
段語安臉頰上已經浮現出潮紅,手腳輕飄飄的,眼神也有些朦朧。
她想不出什麼有趣的大冒險,謝博成便提議道:“可以在網上搜。”
段語安點了點頭,從一旁拿過手機,在瀏覽器中輸入“有趣的情侶大冒險懲罰”。
頁麵切換,段語安隨意點開其中一個,卻不料眼前的每個懲罰都讓人臉紅。
【將對方身上的酸奶吃掉】
【跨坐在對方身上,用肢體語言讓他(她)臉紅】
【穿對方指定的衣服跳性感舞蹈】
【在床上滿足對方任意要求一定是最甜蜜的懲罰啦嘿嘿】
【......】
十幾條情趣滿滿的“懲罰”最後,還有來自回答者的真誠宣傳語。
【二十條適合情侶玩兒的情/趣懲罰,對TA施法,讓最愛的人因為你而欲/罷不能,醉生夢死吧!】
網頁裡有些懲罰過分色/情,段語安似乎感到手機變得更燙了些。
她有些慌亂地將網頁退出,閉上眼,腦海中卻情不自禁地出現她與謝博成完成那些血脈僨張的懲罰的畫麵。
各種無法描述的畫麵,謝博成欲/罷不能的表情,她難捱的嬌/吟。
段語安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找到沒?”
一旁謝博成突然出聲,將神遊的段語安思緒拉回。
她莫名有些心虛,撥浪鼓似的猛搖著頭,說:“沒找到什麼有意思的。”
“是嗎?”謝博成眸色漆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我找到一個有意思的。”
在段語安查找的過程中,他也無聊在瀏覽器裡翻了翻。
謝博成將手機舉到段語安麵前,後者定睛一看,一股熟悉感襲來。
段語安簡直要昏過去。
“適合情侶玩兒的情/趣懲罰。”謝博成讀出那條宣傳語,滿意地輕哼一聲,“這人好敢說,不過確實適合。”
他將手機關掉扔向一邊,手放在段語安背上,令她靠近自己。
“小漂亮,彆再喝了。”他嘴唇抵在段語安耳邊,如惡魔一般低語,“你醉了,我也醉了。”
他身體周圍釋放出濃烈的壓迫感,“我們去睡吧。”
段語安渾身僵硬,骨頭裡格外的癢,她忽然覺得難受,喉嚨乾乾的。
謝博成的手如同遊魚般遊動,所到之處卻如烈火燎原。
“我知道要做什麼大冒險了。”
他騰出手將茶幾使勁往後一推,桌上的酒杯倒下,深色的液體在茶幾上攤開,一股酒味升起。
段語安躺在地毯上,眼神平視著天花板,謝博成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
一小時後,突然下起了雨。
段語安趴在床上,側耳聽著窗外的雨聲。
疲憊與困意令她意識都變得消沉起來,手指懨懨地垂在枕頭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自從她腳受傷後,兩人便很少有過於親密的行為。
這對於剛嘗到葷腥的謝博成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
但為了段語安著想,他一直都在克製著,最極限的也不過是一些邊緣行為。
不過這隻能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
許是今日喝了酒,他情緒格外亢奮,看到網上那些大冒險,更是難以自持,拉著段語安在客廳逗留了很久。
約至淩晨,雨越下越大。
段語安昏昏欲睡,浴室門被打開,洗完澡的謝博成走出來。
在床上趴著的段語安眼皮輕啟,睫毛顫了顫,用最後的力氣在被子裡翻了個身。
她背對著他,仿佛是在賭氣,不願麵對他。
謝博成並不在意,從背後抱住段語安,在她耳邊說儘情話,令她精神上再次被害羞擊垮。
“謝博成。”段語安臉紅得要滴血,手鉗製住他在自己身上來回燎火的手指,堅定道,“我以後不會再跟你喝酒了。”
謝博成笑得更大聲,表情也更加得意。
嘴唇在她光潔的背上親著,寵溺說:“好,不喝了。”
他將段語安翻過來,肌膚相貼,緊緊抱在懷裡。
而後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快睡吧。”
室內過於寂靜,雨水撞擊玻璃窗的聲音變得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