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語安朝她微微一笑,披上自己的大衣,“謝謝。”
謝博成今日穿了身白色西服,內搭是一件黑的的襯衫。
他難得將頭發整整齊齊地梳起來,背頭造型並不會顯得老氣,反倒是令他更有成熟韻味。
看到走來的段語安,他手肘屈起,等待她挽上。
“好美。”謝博成目視前方,平靜稱讚道,“薔薇小姐。”
“你也不錯嘛。”段語安端著氣態,與他往門外走,“白西裝公子哥。”
司機已在門外等候著了,謝博成幫段語安打開車門,手放在她頭頂,等她先上車。
他從另一側進入,汽車平穩駛入車流,車內光線有些暗,段語安身上的香味更加明顯。
謝博成在黑暗中垂下眸,看到段語安露在外麵的右腿,心突然一癢。
他右手從段語安左側經過,胳膊輕搭在她腿上,右手手指經過段語安裙子邊緣,曖昧地在她皮膚上畫著圈。
“裙子真好看,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它買了下來。”謝博成放低了聲音,緩緩說著。
段語安頭靠在椅背上,闔著眼閉目養神,無視他的動作,問:“為什麼慶幸?”
謝博成輕不可聞地笑了聲,身體俯向她,嘴唇貼在段語安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因為今晚想撕,並且可以撕。”
段語安緩緩睜開眼,垂眸看去,謝博成的大掌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存在第三人的車廂、狹小的空間、與一個對她動手動腳的矜貴少爺。
這些形容詞放在一起,莫名讓段語安覺得羞恥臉紅。
謝博成意味明顯的眼神炙熱地望向她,段語安緩緩吐出四個字:“西裝暴徒。”
會場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段語安的熟麵孔。
懷孕近七個月的曾明珠今日也在趙塘的陪伴下過來向她祝賀,段語安格外感動,和謝博成陪她聊了好久才繼續去招待客人。
晚上八點時,段天德致辭表達了對未來的天寧、與天寧新副總段語安的期望,段語安也上台做了簡單演講,官方地完成了她的升職儀式後,便任由大家活動交談了。
台前有鋼琴演奏者彈奏貝多芬的《致愛麗絲》,為了躲避與人交流,段語安和謝博成特地找了片光線弱的地方站著。
舒緩悅耳的鋼琴曲調悠然而上,段語安手中拿著一杯香檳,下意識地跟著音樂哼唱起來。
謝博成靠在旋轉樓梯的扶手上,笑著看著麵前微微閉著眼,一臉享受的人,突然想起高中文藝彙演時,她在台上表演過一段芭蕾舞,用的就是這首曲子。
當時為了給大家呈現出最好的演出,段語安特地請來了她曾經的舞蹈搭檔,兩人在燈光下翩翩起舞,段語安像一隻蝴蝶,在她舞伴的簇擁下輕盈跳躍,把芭蕾的柔美動人展現的淋漓儘致。
那場舞蹈給謝博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始終念念不忘,還想再看一次。
音樂到達尾聲,段語安睜開眼,目光映入謝博成的眼裡。
她被他盯得害羞,笑著問:“看我乾什麼?”
謝博成抿了口酒,說:“想起你之前用這首曲子跳得芭蕾,又被打動了一次。”
聞言,段語安更覺得他奇怪,“隻是聽到曲子,你是被彈鋼琴的人打動,還是被我?”
謝博成朝她舉起酒杯,“自然是你。”
段語安雙手撐在樓梯扶手上,側眼看著謝博成,說:“可惜在宴會上跳不了芭蕾。等回去了,我找一下之前的舞裙,單獨跳給你看。”
謝博成鬆了鬆領帶,“好。”
段語安做了個深呼吸,手握著欄杆,身體後仰,繼續道:“在宴會上大家都跳交際舞或者華爾茲。”
“我記得從我們開始參加這類舞會宴會時,你就是很多名媛們的首選舞伴。但是大部分時候,你都會拒絕那些女孩子,說自己不會跳舞。”
段語安重新站直身體,用洞察一切地眼神看著謝博成,“可是高中時,你媽媽就幫你請過禮儀老師,教過你這類舞蹈。”
“謝少爺,你撒了好多年的謊。”
謝博成淡定地搖晃著酒杯,嘴角微微勾著,“我一直在等待與你跳舞的機會。”
段語安鬆開欄杆,站直身體,“那今天是個好機會嗎?謝少爺願不願與我在這裡跳一支舞呢。”
她將酒杯放在台階上,雙手拎起空氣,左腳在右腳後麵點了下,膝蓋微微彎曲,做了個禮儀動作。
謝博成把酒杯放在她的旁邊,說:“當然。”
得到他的回應,段語安直起身子,並未上前。
她抬頭對他笑著,突然說:“可是我現在不想跳。”
她如同詭計得逞的壞人,歪頭說:“我有彆的事情想做。”
謝博成嗤笑一聲,耐心問:“什麼?”
段語安未回答,邁步緩緩靠近他,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清脆。
她雙手順著謝博成西服邊緣往上走,最終停在領口處,猛然將他拉向自己。
“想吻你。”
“謝博成,你今天真的很帥,讓我心動。”
她的香味鑽入謝博成鼻息中,後者忍無可忍,手捧著她的後腦勺,極速吻下。
宴會熱鬨如常,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氣氛更是火熱萬分。
紅色薔薇綻放在黑暗之中,滴落在白色的西服之上,曖昧至極。
段語安的發飾落在地上,她在縫隙中獲取氧氣,臉色通紅。
快要窒息那刻,謝博成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不知何時,兩人的位置已經顛倒過來,段語安縮在謝博成懷中,眼睛正好能看到窗外。
凋零孤寂的室外,一片片如羽毛般的雪花正無聲落下。
段語安附在謝博成耳邊告訴他:“謝博成,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