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眼神一冷,很快又恢複如常。
“哎,大嫂子誤會了,哪裡是漢子,那是我家東哥兒。他不是在縣城找了個活兒麼,晚上我關門早,他翻牆進來的。沒想到竟然讓大嫂子誤會了。”
婆子嘴上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看錯了。”
不過,心裡信沒信就不知道了。
李婆子不想再多待,道:“大嫂子,我打好水了,先回去了。”
婆子:“大妹子慢走。”
李婆子出門時那兩個壯漢已經在屋後頭等著了。看到兩個漢子,李婆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色嚴肅起來:“應該是誤闖的大家小姐,什麼都沒發現。”
若是普通人,不管有沒有發現他們的秘密她都要將人處理了,可對方明顯身份不一般,萬一給自己惹了麻煩得不償失。
兩個漢子臉色輕鬆了些。
剛剛他們兩個人一個去了下麵,一個去方便了,都不在院子裡。
萬一惹了禍他們怕是要丟了小命,幸好沒事。
見狀,李婆子斥道:“你們兩個人也太鬆懈了,竟然連家都看不住。還有前幾日竟然讓人翻牆進來了,還被人看到了!”
漢子頓時緊張起來:“絕對沒有下次了!”
李婆子:“今日的事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們倆跟著他們,等他們回了家再回來。”
漢子:“是。”
李婆子回頭看了一眼,道:“晚上把這死老婆子給我處理了。”
漢子:“是。”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薑宓一會兒停下來看看水,一會兒看看花花草草。她發現身後突然多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赫然就是剛剛跟著他們的那兩個漢子之一,他們並未離開,仍在跟著她們。
看來他們還沒完全放棄對他們的懷疑,薑宓神色愈發凝重。
這裡雖然挨著董家村,但李婆子就是村裡人,她真去求救的話焉知這些人究竟會幫李婆子還是幫他們。若他們回莊子上的話,李婆子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若是彆的身份也就罷了,偏偏就是李婆子的主家,再結合今日她和連翹登門的表現,她定會懷疑她們二人是故意的。
不遠處是京郊大營。此事明顯和軍營有關,若是他們的馬車往那邊行去的話盯著他們的人定會覺得他們是故意闖入的,怕是會直接追上來砍了他們。
可是總在這裡待著也不是個辦法。
此刻薑宓的腦子很淩亂。
難道今日要死在這裡了嗎?母親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前世祖父的死也是疑點重重,上天讓她重活一世她還什麼都沒乾。
她們不過是進入李婆子家就被人跟蹤,想必李婆子藏著的秘密不一般。
李婆子家究竟藏著什麼秘密,能讓她如此重視。
可以肯定的是此事應該和軍營有關,那把刀究竟是哪裡來的,難不成她在販賣軍中的兵器?那些時不時傳來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可以聽得出來人應該不少,不然不能發出那麼響的聲音,難道在鍛造兵器?
那麼多人藏在李婆子家裡,李婆子家裡不僅有軍刀,還有護院。
她應該是惹上大麻煩了。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盛懷雋對她的態度,莫不是盛懷雋在李婆子家門口時發現了她家的秘密,所以連忙將她攆走?那時她太過傷心,沒有多留。仔細想來,好像當時盛懷雋並沒有走。
接下來幾日盛懷雋都沒回來,很有可能是在處理這件事。
單單是在門口站了片刻盛懷雋就察覺到李婆子家不對勁了,若是她去告訴他這件事的話他應該能相信她?
薑宓抿了抿唇,她知道應該去哪裡了。
“回莊子上!”
與此同時,薑家莊子上看門的一個小廝去了李婆子家。
小廝:“姐,在家不?”
李婆子聽到動靜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她壓下心裡的怒火,朝著外麵走去。看到來人,她臉上擠出來客套的笑容。
“阿河兄弟,你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阿河:“姐之前不是說如果莊子上有什麼消息讓我幫你留意麼。”
說到這裡阿河頓了頓。
李婆子會意,從荷包裡拿出來一兩銀子,阿河掂了掂重量,道:“還是姐出手大方。”
李婆子耐著性子問:“莊子上發生了啥事兒?”
阿河:“府裡來了位姑娘,正四處打聽你的事兒呢。”
李婆子頓時心裡一緊,眯了眯眼:“打聽什麼?”
阿河:“問你在哪裡當差,怎麼這麼久都沒來莊子上,家在哪裡之類的話。”
李婆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闖入院子裡的兩個姑娘,臉色難看至極。她問了問小廝口中姑娘的長相,更加確定剛剛來的人就是太傅府的人。她隨手拿出來二兩銀子將阿河打發走了,關上門,找來兩個護院,吩咐道:“去找阿文阿武,趕緊將那兩個姑娘給我抓回來!”
護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