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宓緊了緊手中的帕子,道:“世子,我剛剛隱瞞了一些事。”
盛懷雋一雙冷眸看了過來。
盛懷雋給人的壓迫感著實太強,薑宓幾乎不敢再看他,但想到祖父,她還是鼓足勇氣將話說了出來。
“那個婆子是太傅府的。”
盛懷雋的眼中多了幾分淩厲。剛剛他簡單問過幾句,那婆子始終不肯說自己的身份。
薑宓繼續道:“我昨日到了莊子上發現她不在,便找人問了問,管事的人說她腿摔斷了在家養病,也有人說她經常不來莊子上,空領府上的月例。所以我今日想去她家逮她。沒想到發現她家裡藏著軍刀,乾一些觸犯律法的事情。我猜此事應該是和軍中有關,就趕緊回來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被她追殺至此。世子,此事我們府絕對不知情,我祖父甚至不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她乾的事和我們太傅府無關。”
盛懷雋一直看著薑宓,一個字也沒說,臉色平靜。
薑宓不知盛懷雋是否相信她,心裡打鼓,又繼續說道:“還請世子還我們太傅府清白,替我們府清理門戶。”
盛懷雋:“薑姑娘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說軍刀被盜和開設地下賭坊的事情與太傅府無關。”
薑宓鬆了一口氣:“對。”
盛懷雋:“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我這邊還有事。”
薑宓見盛懷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站起身來:“叨擾了。”
盛懷雋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薑姑娘怎麼找到這裡的?”
薑宓:“路過啊,前麵不遠處就是我們府上的莊子。”
他這處私宅十分隱秘,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侯府中也無人知曉此處。他總覺得眼前這位薑姑娘似乎在隱瞞什麼。
盛懷雋:“那可真是巧。”
薑宓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如今她和盛懷雋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應該知道這裡是盛懷雋的宅子。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世子的宅子,還真是幸運。”
盛懷雋盯著薑宓看了片刻,探究她話裡的真實性,最後說道:“送薑姑娘。”
薑宓朝著盛懷雋福了福身,離開了。
回到莊子上後,薑宓立即吩咐連翹去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見甘草也要去,薑宓道:“你不用收拾東西了,你去打聽一下剛剛府中有沒有人出去過,都去了哪裡。”
很快,甘草就打聽到了。今日上午出去了三人,一人回了家中,一人去了城裡采買,還有一人朝著軍營的方向行去。
薑宓眯了眯眼。
剛剛她就在想為何李婆子的人一開始隻是遠遠跟著他們,後來卻突然增添了人手想要殺了她,一定是得知了什麼事情才會有所行動。
思來想去隻有一點,那就是李婆子得知了她的身份!
李婆子明明沒受傷卻以此為借口請了一個月的假,莊子上的人也都在為她說好話。如此想來,這些人應該是收了李婆子的好處所以為她說好話,為她隱藏不來莊子上做事的秘密。莊子裡應該也有李婆子的眼線,那麼她這兩日打聽李婆子的行蹤的事情也會被發現。
昨日下了雨,那人應該是沒出門,所以李婆子一開始沒發現她的身份。
他定是今日出的門,就在他們離開之後。
“是何人?”
“看門的小廝阿河。”
“你去將孫管事叫過來。”
“是,姑娘。”
孫管事很快就來了後宅中,瞧著屋裡亂糟糟的樣子,問道:“四姑娘,您今日要回京嗎?”
薑宓沒有跟孫管事過多解釋,說道:“對,我來這裡本就是為了祖父的花圃,如今花圃已經修整好了,也該回去了。”
孫管事:“一會兒我安排人送姑娘回去。”
薑宓順勢說道:“我瞧著門房有個叫阿河的挺機靈的,就讓他送我回去吧。”
這個阿河說不定知道些什麼事情,正好帶回去讓祖父審一審。
孫管事:“好,老奴這就去安排。”
兩刻鐘後,薑宓坐著馬車離開了莊子。
關於母親的事情她隻能再繼續暗地裡查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度過眼前的難關。
前後兩世都是盛懷雋親自抓的李婆子一乾人,他那麼確定此事不是祖父所為,定是知道些什麼內幕。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希望盛懷雋要是也和她一樣重生了就好了。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再為祖父的事情而煩憂,也不用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去查母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