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謝林不敢去細想。
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攥緊了。
瞥了眼逐漸化白光的賦嚴,謝林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
“他……沒有死,對吧?”
閻宗羅:“嗯,當然,這些人都會複活,就像亡靈一樣。真是一件遺憾的事。”
謝林:“……”
他以譴責和不認同的視線,看向自己的丈夫。
抬起手,輕輕彈了個腦瓜崩。
“不許這麼說彆人,宗羅,那還是你的哥哥啊。”
閻宗羅被彈得爽到了。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男人笑著說,撒嬌般貼上自己老婆的鼻尖,渾身卻散發著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看著青年羞赧的模樣,閻宗羅內心蠢蠢欲動。
他想要,真正接觸到謝林。
但這真的是一件可以做到的事嗎?
*
是夜。
謝林難得和他的丈夫一起入睡。
雖然丈夫叨念著什麼還沒有到晚上兩點、體力值還沒有耗儘等不明不白的話,一副恨不得在礦井過夜的樣子。
但最終,還是在十一點時,跟他一起返回家中。
一天下來,從早到晚,謝林見證了他丈夫的“炸礦史”。
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氣勢,把炸彈就放在身邊,帶著怪物一同引爆。
然後,再麵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盤沙拉,三口兩口吃下肚。
接著繼續肝。
謝林知道鎮上醫院的貝利醫生,曾在帝國進修過一段時間。
據他說那是一段朝九晚五的痛苦生活,每天一睜眼就是卷,枯燥而機械,畢業後立刻回鎮上繼承家業躺平。
貝利醫生說,也有一部分人受不了城市的高強度,而投身於樸實而安逸的田園生活。
謝林一開始,還以為丈夫也是如此。
但現在看來……
這比城市生活更卷吧?
逃離996,投奔627?
謝林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丈夫現在願意多陪陪他了。
也知道,他的丈夫依舊愛他這一事實。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謝林和丈夫並肩躺在床上,夏末的微風穿過敞開的窗戶,撩動輕薄的白紗窗簾,屋內一點也不悶熱,很舒爽。
謝林望著他丈夫的睡顏,他丈夫一向睡眠質量很好,幾乎是閉眼就入睡。
那雙具有侵略性的紅瞳閉起,讓這張臉龐散發出純粹的英俊魅力。
謝林輕吸了一口氣,感到自己全身都包裹在濃鬱的荷爾蒙氣息讓,讓他臉紅心跳的,忍不住交疊了下修長而白皙的雙腿,腿肉微微壓在一起。
明明,之前他還是個欲.求很低的人啊……怎麼現在……
謝林紅了臉頰,在內心小聲地譴責自己。
伴隨著丈夫有節奏的呼吸聲,謝林的眼皮也漸漸沉重,他順從地閉上眼,意識劃入黑暗之中。
……謝林做了一場夢。
睜眼時,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個王座上。
王座極儘奢華,由白玉打造、鑲嵌黃金與寶石,雕刻著繁雜而栩栩如生的花朵。
但謝林坐的很不舒服。
他扭扭屁股,覺得這王座又冷又硬,還不如他家床舒服。
那些雕刻出來的美麗花卉,也完全比不上他家田地裡,那搖曳的葡萄花。
謝林迷迷糊糊的,隻聽前方黑暗中,突然走出一道人影。
——是他丈夫的樣子。
謝林呼吸一滯,停下扭動,怔愣地看著他的“丈夫”。
與平日沉穩冷淡的模樣不同,此時的“丈夫”,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熊熊□□。
仿佛視他為唯一的神祇般,虔誠與渴求幾乎滿溢而出。
“丈夫”在他身前單膝跪下,如同捧著舉世無間的珍寶般,捧起他的一隻腳,俯首就要吻上腳背——
謝林狠狠躲開了。
因為那不是他的“丈夫”。
是披著丈夫外皮的,怪物。
青年不住後退,直到背部抵到了王座冷硬而高大的椅背。
無路可退。
纖細瘦弱的青年蜷縮在高大的王座中,不斷顫抖著,顯得更是小小一隻,脆弱無比。
頂著他丈夫臉的怪物,抬起頭來。
殷紅的眼瞳,收縮成了針狀。
【吾主啊......請蘇醒吧......請帶著流落的我們,重辟輝煌吧......】
【屆時,您何苦再等待那不知好歹的人類觸碰您高貴的身體......如果您想,您可以對他做一切您想做的事......】
【讓他,徹徹底底變成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