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一個人去?”
車上,卡爾一邊看著另外一邊蘭斯跟三個巡邏兵對峙,一邊問溫喻,
“你確定他搞得定?”
溫喻瞥了卡爾一眼:
“有些事情,讓他自己去了解更好。”
貧民區與富人區通常情況下並不相通,但是有的時候,富人區會允許一些案底清白的貧民區的人進來務工。
畢竟不論什麼時候,人力都是值錢的。
富人區裡麵有好幾個公司的總部在這裡,在幸存者聯盟的示意下,各類公司會提供職位給窮人區,以維持整個聯盟微妙的平衡。
而住在貧民區的人們,把這點機會幾乎當成了是救命稻草,每個人都牢牢地抓著不放。
對於一個來自貧民區的人來說,剝奪他們的務工機會,跟殺/人無異。
當然,這種限製很嚴,一旦貧民區的人在裡麵犯了事,那他就會被列入黑名單,永遠不得再進入富人區務工。
“那個女人,是李思醫生家的保姆。”
溫喻看了一眼,說,
“據某人反應,echo機構的修複噴霧和部分醫療器械消耗得過快。”
李思作為一個醫生,是這個小區裡麵的整形醫生,在echo機構裡麵負責給富人區的人整形和日常的修複工作。
由於整個聯盟之中的資源有限,所以每個機構的修複噴霧和醫療器械都是限量供應,最近有人注意到echo機構的這部分資源用得太快了。
這些暫且不提。
而在另一邊,蘭斯對著三個巡邏兵還在試圖據理力爭:
“她都說了是自己雇主給的了,為什麼不能直接聯係雇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有什麼好問的?”
巡邏兵的隊長走上前去,說,
“貧民區的人都是騙子和小偷,他們來到這裡,看到好的,忍不住偷回去的事兒多得去了!老子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啥好鳥。”
中年婦女捂著頭上的傷口,連忙搖頭:
“真的不是的,今天我家小兒子過生日,這是李醫生給我們家的禮物!”
“她都說了是李醫生了,隻要聯係李醫生問一句就好啊。”
蘭斯吵著吵著,一氣之下,把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努力質問。
見蘭斯把頭盔摘了下去,三個巡邏兵眼中滑過一絲驚豔,隨即,巡邏隊長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了:
“長得這麼嫩啊。”
蘭斯歪歪頭,不解。
“小家夥當什麼預備兵啊,要不在我這裡報個名,老子帶你啊。”
說完隊長嘗試伸手去摸蘭斯的臉。
蘭斯倒是毫不猶豫直接一把握住隊長的手,扭了一圈——
一切都這樣順利發生了。
人魚的良好視力和反應,直接條件反射一般用了最方便的反擊姿勢,隻聽得“哢噠”一聲,對方的手腕已經脫臼了。
整個場麵都靜止了三秒。
剩下的巡邏兵都沒想到,麵前看起來精致得像個洋娃娃一般的蘭斯,勁兒這麼大,簡直像是個金剛芭比。
“啊啊啊啊——”
被弄脫臼的那個隊長立刻把手上的培根丟到一邊,他抱著自己脫臼的手腕,涕泗橫流,
“我的手。”
剩下的兩個巡邏兵也慌了。
怎麼說呢,巡邏兵是個比較好的職位,不用上戰場,又能耀武揚威,所以,在這個職位上,大多數都是混子,憑著家裡的關係進來的多得是。
這三個巡邏兵哪裡見過這個仗勢,想拿槍對著蘭斯吧,自家隊長嚎得像是在殺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蘭斯連忙道歉,他本來沒想到搞成這個樣子的,連忙上前扶住巡邏兵隊長,
“我幫你複原!”
還不等巡邏隊長反應,蘭斯抓住隊長的手腕,“哢噠”一用力,把脫臼下來的手給弄上去了。
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疼得隊長臉都扭曲了。
“嗯?好像歪了?”
蘭斯舉起隊長的手,嚴肅地問後麵兩個跟班,“是不是歪了?”
剩下的兩個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遲疑地點點頭。
真的是歪了。
“那個,歪了的話,要重接的。”
蘭斯拍拍隊長的肩膀,在隊長不敢置信的表情中,他忽然抬頭,指向天空,
“看UFO!”
隊長下意識地抬頭,而蘭斯趁著隊長一分神的功夫,“哢噠”一聲,又把隊長的手往下一拉。
“啊啊啊啊啊——”
隊長又爆發出一陣殺豬的慘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蘭斯對著隊長瘋狂道歉,表情特彆誠摯,他按著隊長,製止住他的掙紮,說,
“好了,這次我一定能把這隻手給弄回去。”
說完,蘭斯把痛得彎腰的隊長扶正,又眼疾手快地把隊長那隻弄歪了的手,往上使勁一戳。
“啊——”
隊長又爆發出一聲慘叫。
“手怎麼好像還是歪的?你忍忍啊。”
“哢噠”
“停停停——”
隊長一把推開蘭斯,他捂著自己脫臼的手,疼得腦門上都是汗,
“不要你弄,給我找醫生!!!”
媽的,對麵的絕對不是天使,是惡魔!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蘭斯又是一個九十度彎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完,蘭斯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直接問倒在一邊的中年婦女:
“哦,對了,你不是說你的雇主是醫生嗎?他能解決正骨的問題嗎?”
倒在一邊的中年婦女如夢初醒,她一臉恍惚地看了看蘭斯,又看了看對麵抱著自己手腕痛哭的隊長,弱弱地說道:
“應該可以。”
她頓了頓,說:
“我可以打一個電話。”
蘭斯十分歉意地對著隊長道歉,然後走到其餘兩個巡邏兵那裡,問:
”我可以借一下電話嗎?“
兩個巡邏兵被這神一樣的轉折給弄得稀裡糊塗的,當蘭斯找他們借電話的時候,他們瞧了一眼還捂著自己的手腕痛哭流涕的隊長,一臉恍惚地把電話給了蘭斯。
蘭斯十分有禮貌地對著兩位巡邏兵道謝,然後把電話給了中年婦女。
整個過程中,蘭斯的所作所為一點錯都挑不出來,反而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懷疑,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中年婦女神遊一般地接下了電話,然後打給了某人。
十分鐘後,一輛車在此處停下來,一個穿著白色醫療製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起初,他看著坐在地上的一群人十分詫異,隨後看到這群人裡麵有中年婦女。
他連忙跑過去,問中年婦女,瞧著中年婦女頭上都是血,不由得有些生氣:
“怎麼了?”
中年婦女怯怯地往旁邊看了一眼,看視線,她是在看坐在旁邊的巡邏隊長。
巡邏隊長這時候正疼呢,他衝男人喊道:
“你就是李思醫生?快點幫我把手接回去!”
”你!“
男人一臉氣憤,他實在是受不了隊長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我的血已經止住了,李先生,你去看看那位隊長的吧。”
中年婦女拉住男人的衣角,生怕男人一個衝動上去跟隊長打成了一團,她隻敢弱弱地說,
”我還好。“
那個名為“李思”的男人,咬咬牙,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幫巡邏隊長接上了手。
這一次,巡邏隊長的手,終於是正的了。
隨後,李思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懷疑我偷了培根肉,李先生。”
中年婦女說,她指向一邊站著的蘭斯,說,
“如果不是這位……”
蘭斯在旁邊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勤務兵。”
中年婦女頓了一下,說:
“如果不是這位勤務兵先生,那可能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李先生。”
聞言,李思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巡邏兵們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