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喻把蘭斯抱走了。
悄悄的。
幸虧溫喻開了一輛車來,但是當下車跟上車的時候,兩人還是戰戰兢兢的。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宿舍,還是出現了簍子。
當溫喻抱著蘭斯上樓梯的時候,很不巧地跟另一個教官撞上了。
一個人一條人魚:“……”
狹路相逢勇者勝。
蘭斯的下半身為了不讓人看到魚尾,用桌布和溫喻的外套是捂得嚴嚴實實的,旁人應該看不出什麼破綻;
但是蘭斯的上半身則沒那麼多顧忌,半遮半掩,所以教官一眼就看出來溫喻抱的是蘭斯。
看麵前擋著他們道路的人一臉震驚,蘭斯覺得,不如讓他更震驚一點——
豁出去了。
蘭斯當著那個教官的麵,直接一口親到了溫喻的臉上。
然後抬頭,看向那個教官。
果不其然,蘭斯剛才的那一個動作,直接讓教官震驚加震驚。
那個教官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看上去,眼珠子馬上就要從眼眶裡麵掉出來一樣。
整個人的魂八成也早就飛了,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似乎戳一指頭,就能噗簌簌地掉灰。
溫喻本來還在思考要不要用彆的方法糊弄過去,結果他忽然感到,自己臉上碰上了一個濕潤柔軟的東西。
他被蘭斯,主動親了一下?
溫喻被這種神轉折給噎了一下,他驚詫地看了一眼蘭斯,然後下意識轉移視線看向了教官——
果不其然,教官已經被這一幕給衝擊得瞳孔渙散,無法思考了。
溫喻不知道他應該是該誇蘭斯,還是應該把直接教官滅/口算了。
思考了幾秒鐘後,溫喻隻能麵無表情,抱著蘭斯,從已經石化了的教官身邊,慢慢地走了過去。
他已經知道,明天就會有同人本出現了。
在回宿舍的過程中,溫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蘭斯,不禁開始沉思……
他的小魚一向害羞得要命,之前在海裡親他一口都臉紅半天;
現在這麼主動,難不成是因為想求偶嗎?
進入溫喻的宿舍後,蘭斯和溫喻終於鬆了一口氣。
蘭斯把尾巴從溫喻的身上放下,不等溫喻說什麼,蘭斯首先質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海龜被蘭斯拿了出來,放在了沙發上。
它用爪子扒拉了幾下沙發,慢悠悠地爬到沙發中央,趴在沙發那裡,用豆豆眼環視了一番四周。
“感覺。”
溫喻皺眉,他問道,
“你在那裡,見到了誰?”
“你不知道他是誰?”
溫喻的話讓蘭斯有點吃驚,他本來以為,既然維爾知道溫喻的存在的話,那溫喻肯定也知道維爾的存在,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我——知——道,他——見——了——】
海龜試圖插話。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蘭斯飛快地接上話,沒人在乎說話巨慢的海龜。
“我說了,是感覺。”
溫喻再次強調,他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那——特——】
海龜還在嘗試說話。
“嗯?”
溫喻以為海龜在叫自己,下意識回答了一句。
之後是長久的寂寞。
“那特?”
沉默了許久後,蘭斯拖長了語調,雙手抱胸,
“你是那特。”
這本該是個疑問句,但是在蘭斯的嘴裡變成了肯定句。
在那一刻,總是處變不驚,被無數人稱讚沉著冷靜的溫喻上校,背上忽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的確想過被蘭斯抓住破綻問馬甲,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溫喻試圖模糊重點,而模糊重點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你見的是誰?”
“你不是那特嗎?你自己感應不到嗎?”
蘭斯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還不坦白嗎?你究竟跟溫瑟是什麼關係?”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他就說,他第一眼看見溫喻,就直覺他跟溫瑟有關係了。
麵對蘭斯的再次質問,溫喻默默低下頭,他垂下了眼眸,不言不語。
片刻後,溫喻抬起頭,眼神卻不看向蘭斯,他越過蘭斯看向了蘭斯背後的牆:
“沒什麼關係。”
一看就知道他在心虛。
蘭斯:“……”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在隱瞞!
怎麼那麼幼稚?果然是個悶騷。
蘭斯氣呼呼地轉身就往浴室那裡走:
“今晚你自己一個人睡吧!”
說完,蘭斯就已經到了浴室,他走進去,“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今晚,蘭斯又準備睡浴缸。
溫喻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張嘴想要說什麼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年——輕——人——啊——】
海龜看完了這場鬨劇,它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小豆豆眼看著溫喻,滿是憐憫。
溫喻感受到海龜的視線,他低頭,與在沙發上的海龜麵麵相覷。
片刻後,溫喻抽抽嘴角:
【你不過也就活了個幾百年。】
他可是那特,海龜活了幾百年又如何,不過是他的生命的一個零頭。
【我——每——年——都——會——找——母——龜——生——蛋——】
海龜搖頭晃腦地說,
【你——連——交——尾——都——沒——交——過——嗬——嗬——】
溫喻:“……”
【伴——侶——之——間——不——要——欺——騙——】
海龜以自己過來人的身份,老氣橫秋地試圖教導溫喻。
“夠了,你直接告訴我,你在餐館裡麵看到了什麼吧。”
溫喻可不想聽一隻語速巨慢的海龜說它的戀愛史,於是趕緊打住,問。
【這——就——說——來——話——長——了——】
海龜精神抖擻起來,它對著溫喻,兩隻豆豆眼亮晶晶的。
沒辦法,上了年紀之後,海龜就喜歡絮絮叨叨地說它經曆過的事情。
現在,溫喻打開了它的話匣子。
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隻海龜說話巨慢。
……
第二天一早,蘭斯從浴室裡麵出來,結果他意外地發現,溫喻竟然還坐在客廳裡麵的沙發上。
蘭斯沉默了,更讓蘭斯無語的是,溫喻明顯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這就說明,一晚上過去了,溫喻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
這是在悔過麼?
蘭斯可不認為溫喻會悔過,就他那種明明馬甲都掉了還嘴硬的人設,會悔過才出稀奇。
蘭斯走上前去,問道:
“你昨晚一晚上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