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櫻花爛漫。
纏綣的春風掠過樹梢,卷起如霞般的櫻花。
和著風的軌跡,花瓣紛紛揚揚地灑向大地,道路瞬間被粉白色的花瓣覆蓋。
“沙沙——”
車輪無情地碾壓在落滿花瓣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淺白金色妹妹頭的冷臉少年帥氣地踩在滑板上,如同一隻敏捷的猛獸穿梭在花海之中。
他的眼神冷靜而專注,在看到前方出現階梯時,微微彎起了腰,身體往前傾去,腳下用力一蹬,滑板便騰空向前飛起,在利落地越過幾級台階後,又穩穩地落在地麵上。
風吹起他的衣角,露出結實白皙的腰腹,引來路邊女生們的小聲驚呼。
然而,戴著耳機的仁王雅紀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腳下的滑板速度不減,快速朝學校的方向趕去。
櫻花掉落的速度是多少,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如果自己再慢一點,可能在開學第一天,就要獲得“遲到”成就了!
東京梟穀學園的大門口——
恢宏的石碑上用金色的字體鐫刻著學校的名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距離校門口越近,穿著灰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係著藍白色條紋領帶的學生就越多。
作為東京地區的豪強之一,梟穀的校服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嗚哇,牙白!!!”
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打破了校園門口的平靜,隻見精力十足的高大男高雙手抱頭,和身邊的同伴們求助道:“怎麼辦?!”
“怎麼了?怎麼了?”
“是吃壞肚子了嗎?”
“不是吧!這才開學第一天唉!”
對於王牌在日常生活中的不靠譜行為,梟穀排球部的眾人深有體會。
但即便嘴上吐槽,他們的身體卻還是很誠實地圍了上去,關切地詢問對方怎麼了。
“木兔前輩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氣質清冷的黑發少年聲音平靜,作為在場唯一的後輩,他反而是看起來最沉穩的那一個。
聽到眾人的聲音,木兔身上的委屈仿佛要具象化了一般,耷拉著腦袋,像個小學生一般地嘟囔著:
“聽我說啊!akaashi——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很想看排球雜誌,就在家附近的便利店裡買了本……”
“結果呢?”
“結果——竟然不小心買成網球雜誌了啊!!!”
“……”
黑白相間的頭發向上聳立著,好像一隻長耳鴞的木兔光太郎雙手抱頭,再次誇張地仰天長歎:“怎麼辦?!隻要一看到這本雜誌,我就特彆想看排球的雜誌……我也好想像封麵的高中生一樣,登上排球雜誌的封麵啊!!!”
木葉:“對你來說,後麵那句才是重點吧!”
木兔:“但是……封麵上的這位小哥看起來真的好帥氣啊!!!”
同樣都是高中生,木兔手中拿著的雜誌封麵上——
留有藍紫色微卷長發的高中生看起來沉靜優雅,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下巴處,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恍若勝券在握的神明。
不過對於一隻愛出風頭的貓頭鷹王牌來說,這份帥氣顯然成了提醒他買錯雜誌的憑證。
一時間,木兔連頭發絲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啊……我也想登上雜誌封麵啊!!!”
可憐巴巴但力氣很大的排球部王牌用力甩著手中的雜誌,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法把網球雜誌變成排球雜誌。
結果因為用力過猛,手中的雜誌直接脫手飛了出去,朝著路過的滑板少年的麵門砸去。
“啊……”
手中分量驟然減輕,木兔連忙轉頭看去,就見同樣穿著梟穀製服的少年反應迅速地壓低重心,腰部靈活扭轉,帶動整個身體向一側傾斜。
滑板輪子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出一串劈裡啪啦的火花,少年的衣角在風中發出“颯颯”的響聲。
隻見他一個帥氣側身,伸手接住了朝自己砸來的雜誌,滑板急停,揚起一片塵土。
仁王雅紀用腳翹起滑板的一側,立在身前,同時伸手摘下頭戴式耳機,掛在脖子上。
“前輩,這是給我的新生禮物嗎?”如清泉一般冷冽的嗓音響起,聽不出來情緒的起伏,就像聲音主人的表情一般,沒有一絲波動。
看起來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一般,即使是這種突發意外,也沒能讓他亂了陣腳。
當然,如果他的耳朵沒有因為羞惱而變得緋紅,幾乎就是毫無破綻了。
“好……好帥氣啊!!!”
闖了禍的木兔沒有絲毫反抗地被其他人壓著道了歉,他那雙金色的瞳孔猶如猛禽一般豎了起來,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的學弟。
對方那行雲流水的“避禍”方式,顯然成功地俘獲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