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晉江獨發(二合一) 死者可以為大,但……(1 / 2)

津木真弓捧著茶杯, 從安城裡穂那裡了解了大概的案情。

她抬頭,將杯子裡的水喝光,剛想去找警官他們, 卻見安城裡穂待在原地, 沒有跟來。

“學姐不來嗎?”她有些奇怪。

安城裡穂繞了繞垂在身側的卷發, 開口間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我就不去了,今天這身大裙子太礙事。”

津木真弓看了看她的裙子,也就沒說什麼, 隻是向她點點頭,就去找目暮警官了。

雖然隻合作過幾個案子, 但目暮警官對津木真弓印象非常好,一見她過來, 就走到她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津木君,沒事吧?”

津木真弓笑笑:“沒事, 休息了一會兒,好多了。”

說著她脫下身上的外套, 想還給正蹲在屍體旁觀察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沒有抬頭, “你先披著。”

津木真弓剛要搖頭說不用,他繼續接口:“臉上的血可以擦乾淨, 衣服上的血暫時沒法處理,你的外套不能穿了,先穿這件。”

她的位置在被害者的正後方,雖然砍頭的時候頸總動脈血壓的噴濺總體是向上的,但過山車飛速疾馳與轉彎間,她的一側衣服上還是被濺了不少。

“還是你想穿著半身血衣, 一邊cos電鋸殺人狂一邊逛遊樂園?”

津木真弓想了想,將衣服收了回來,看向工藤新一身上單薄的毛衣:“那你呢?”

他抬頭,似乎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穿新的。”

津木真弓:?

說著他看了看手機:“遊樂園裡有服裝店,我問工作人員要到了園內服裝店的號碼,遠程完成了訂單,加錢讓店員幫忙跑一趟送過來,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就能送到。”

津木真弓拿出手機:“號碼給我一下,我也給自己買一件。”

“我買了兩件。”

……不愧是你,總在奇怪的地方貼心。

“那我轉你……”

“遊樂園報銷。”

津木真弓一想也是,遊客在遊樂園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這還隻是報銷兩件衣服而已,她要是遊樂園,至少也得給這趟過山車的乘客全年免票,保不準還要賠付一些精神損失費。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蹲到了屍體旁一起看觀察。

工藤新一像是想伸手攔住她,但到底沒動,她於是在他旁邊蹲下。

屍體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噴湧的鮮血侵染,她戴上了剛剛問警官們要的手套,在死者已經不辯顏色的衣袋裡搜查一番,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光禿禿的脖頸上。

見她蹲著不動,工藤新一默默往旁邊挪了挪:“……反胃想吐的話,你九點鐘方向走三十四米就有一個垃圾桶。”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隨即白了他一眼,“放心,不吐你身上。”

剛剛在過山車上,她實在是猝不及防被限製級畫麵糊了一臉,又正好是最首當其衝的那個座位。

現在緩和下來後,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她都沒什麼問題了。

“我隻是在看他脖子上的斷口……不太對勁。”

“確實不對勁。”一個帶著些幽幽涼氣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津木真弓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差點一頭栽麵前的屍體上,還好旁邊的工藤新一拉了一把。

伊藤行人本就白皙的膚色配上手頭正擺弄的骨架,給回頭目睹這一幕的津木真弓又看得一哆嗦。

他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一手拿著骨架,一手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一把菜刀,手起刀落,“咵嚓”一聲,把自己手上那副骨架的頭給砍了。

津木真弓:???

在津木真弓震驚的眼神中,他彎下身,從地上拿起了那顆滴溜溜滾遠的、骨架的頭,伸到了津木真弓麵前。

津木真弓:……

“脖子上的斷口太整齊了——你看,哪怕以我的刀法,沒有皮肉和脂肪的阻攔,用普通的菜刀,砍這個縮小比例的骨架,斷口也有粗糙的橫截麵。”

津木真弓:……道理我都懂,但這也沒必要實際演示吧……

她定了定神,拿起那顆骨架的頭看了看,將他的切口和屍體露出的骨骼部分比對了一下,確實發現了異樣。

“隻要是人力,就無法像機器那樣控製精準,更何況還是在過山車那麼狹小的空間裡。人的慣用手分左右,砍頭切菜的時候自然也會有不同的著力點,平時無法分辨,但屍體的橫截麵很大,從刀口的弧度和施力點多少可以看出凶手的慣用手。”

津木真弓看著屍體的脖頸:“但這具屍體上的切口很整齊,像是平行著砍過去的。”

“從這個方向來看,哪怕是坐在他身旁的愛子女士,也做不到。”工藤新一總結道。

屍體上的線索檢查得差不多了,三人站起身,分頭在過山車場地內找尋線索。

伊藤行人去一旁和警局的驗屍官交流發現,津木真弓看工藤新一順著鐵軌鑽進了列車行進路線的山洞裡,她想了想,留在了現場,開始詢問起同車人員來。

與死者同行的愛子和小瞳她們似乎是嚇傻了,三個女生呆愣愣地坐在那裡,愛子的哭聲都有些悶悶地抽搐著,一看就是驚懼過度的表現。

工作人員和安城裡穂正在安慰她們,像是還不太方便接受詢問。

她轉身,走向了角落旁邊的那兩個黑衣男人。

這應該是他自她家離開後他們第一次見麵,琴酒見她猶猶豫豫地走過來,正等著她開口,卻見對方眼神一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伏特加。

她揚起一個感激又友好的笑容,“剛剛蓋在我臉上的帽子,是這位大哥的吧?多謝你了……那時我真的嚇壞了,還好有這頂帽子。”

琴酒:………………

似乎是注意到了琴酒那略帶著殺氣的目光,伏特加連連擺手:“不不不不不,不是我……”

津木真弓一愣:“不是你?”

但這兩人明明在坐過山車前都帶著帽子,結果現在隻有這位壯實的大哥頭頂沒帽子了,剛剛那頂不就是他的嗎?

琴酒的眼神似乎更想要殺人了,伏特加咽下即將出口的話,磕巴一下,接著道:“不不不不,不,是我……”

津木真弓:……到底是不是你?

伏特加被琴酒隻收束於自己一人身上的目光嚇得一個激靈,幾乎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是我啊!!

好在旁邊的琴酒終於舍得開口了,他從衣袋裡拿出一支煙來,邊劃著火柴邊道:“剛剛過山車急轉彎,他的帽子飛出去了。”

……然後正好飛在了她臉上??

——牛頓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啊!

琴酒像是沒有注意到她滿心的吐槽欲,看向了她,“那頂帽子,記得處理掉。”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帽子上多少會殘留一些主人的DNA痕跡,而乾他們那行的,最忌諱留下這些東西。

伏特加:……??所以這才是你扔我帽子的原因嗎大哥!!

……終究是錯付了。

津木真弓第一反應則是看向了自己的係統麵板。

那個因為這大哥闖空門引發的“劇情|事件”,此刻又攀升了幾點完成度,現在是25%了。

……所以果然,完成度是和這位大哥掛鉤的嗎?

之前他從她家離開後,她的完成度就不動了,現在隻是一個照麵,連話還沒說兩句,完成度已經漲到了25%。

她想了想,卻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隻是點點頭:“……我儘量。”

見琴酒的目光瞥了過來,她解釋道:“案子沒破期間,那頂帽子就是案件的證物,畢竟殘留著死者的血液……所以,我隻能儘量。”

當然,為了她的劇情|事件著想,她也會儘力給這兩位大哥打掩護的。

“你在乾什麼?”

又一個神出鬼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剛剛經曆變故的津木真弓又嚇了一跳。

工藤新一眼看著她因為自己的招呼而肩膀一顫,皺眉,看向了麵前的兩個黑衣人。

這兩人……他在上車前就已經注意到了。

客觀來說,他對他們的注意和津木真弓的關係不大,但她和安城裡穂當時誇這銀發男人的對話,難免讓他下意識多打量了對方兩眼。

常年和命案與罪犯打交道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絕對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就算是看上去,這兩人也沒那麼簡單。

很少有帶著一身殺氣來做過山車的人。

哪怕他們掩飾的很好,但在麵對命案時,所有人都驚慌失措,隻有這兩人如此淡定,仿佛司空見慣般。

某種意義上,工藤新一覺得之前安城裡穂的形容是對的——那是仿佛手底下走過兩百條人命的氣場。

為了防止這個洞察力點滿的主角偵探從這兩人身上看出什麼,津木真弓出聲打斷。

“我在找同車人問案發時有沒有察覺到異樣,你呢?剛剛去哪了?”

工藤新一看向她:“去死者出事的山洞裡看了看,發現了一些東西,已經交給目暮警官了,不出意外,應該很快會結案。”

津木真弓呆住:“啊?”

……她還在口供階段呢?他已經要結案了??

工藤新一卻沒有多說,隨即從手中的證物袋裡掏出了另一樣東西,“還有這個。”

津木真弓一看,是一頂尚帶著血跡的黑帽。

——就是剛剛在過山車上遮住她的那頂。

她定了定神,“這就是剛剛後座的這位……大哥,不小心掉了的帽子吧?我看看。”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拿,工藤新一卻手一抬,避過了她的手。

“這算是證物,根據帽子上的血跡弧度和你當時的座椅位置,可以大致判斷死者血液濺出的角度。”

津木真弓眯了眯眼:“這需要計算嗎?這不就擺在大家眼前嗎?”

工藤新一笑了:“這可難說,在案件塵埃落定前,一切可能性都不能被排除。”

津木真弓眼看著他將那頂帽子又裝回證物袋裡,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動聲色道,“你不是說快結案了嗎?說明你已經排除了不少可能性?”

工藤新一剛想開口,突然,身後一陣嘈雜聲響起,儲物櫃的方向傳來了警察的聲音。

“目暮警官!找到凶器了!”

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回身向儲物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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