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有沒有可能不是因為報答……”
而是因為交易?——協議男友、甚至協議婚姻這種事,對這種組織和特工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工藤新一越發暴躁:“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吊橋效應產生的錯覺嗎?”
“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作為一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擇偶權嗎?”
工藤新一所有的話都被這一句卡斷,半晌後才默默開口,聲音低沉。
“……我也救過你。”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當真開始思考他什麼時候救過自己,認真想了想,隨即翻了個白眼。
“隻有我在碼頭的倉庫裡救過你吧!”
工藤新一幾乎瞬間門接口,“那我以身相許。”
津木真弓:?
她沒好氣地開口:“……那你去後麵排隊吧。”
*
對於“一夜之間門出現了一個男朋友”這件事,津木真弓本來是不想公之於眾的,但奈何詢問者一個接一個上門。
下午放學後她難得沒有去偵探社,而是打算直接回家收拾東西。
但在校門口被一輛熟悉的車結結實實得堵住了。
它停在她回去地必經岔路口上,津木真弓猶豫了一下,剛想繞開,對方就按了喇叭。
津木真弓無奈,隻能走到窗前,對方降下車窗。
綠川光坐在駕駛座,一如既往的溫柔神色,淺笑著開口:“要一起吃晚飯嗎?”
他的話是問句,但分明已經開車堵住了她。
她抿了抿唇:“不了,我晚上還有事。”
“……那上車吧,我送你。”
她退後一步:“不用……”
綠川光截斷了她的話:“真弓也不想我的車停在路口,堵塞交通吧?”
身後已經有車按起了喇叭,漸漸堵了起來。
這是似乎是他們認識以來綠川光第一次用這種帶有威脅的語句和她說話,但似乎因為這“威脅”過於渺小與荒誕了,津木真弓幾乎沒有察覺。
她隻是覺得今天她不說清楚這件事,對方或許不會罷休。
她於是開門上車。
車輛緩緩啟動,綠川光一反常態地,沒有任何過渡直接開口。
“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津木真弓“啊”了一聲,“……什麼?”
他握著方向盤的指尖緊了緊。
“不要裝傻……”似乎是意識到這句話太生硬,他勉力克製了自己的語調,軟了幾分聲音,“……好嗎?”
津木真弓還當真不是在裝傻——她之前雖有預感綠川光來找她不同尋常,但當他開口時,才真正意識到他確實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但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突然意識到,是琴酒說了什麼。
調動直升機這種事,哪怕是對於他們這種組織來說,應該也不是輕易能蒙混過去的事。
同為組織成員的蘇格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真弓之前,應該也有過猜測吧,我和琴酒……我們是同一個組織的。”
綠川光勉強穩著語調,直視著前方的路。
“如果你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和我說。”
他克製地、試圖維持溫柔的語調:“解決事情的方法不止一種,如果是遇到了什麼需要……解決的麻煩,我也……”
他句句不說她和琴酒的事,卻字字都在意有所指。
不提剛得知這個消息時的心情,冷靜下來後的諸伏景光很容易就能想到當中的不對勁之處。
……太突兀了。
縱使之前就知道兩人相識,但一夜之間門……
思來想去,也隻有昨晚發生的事會是一切的導火索。
綠川光歎了口氣,“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沒能……”
津木真弓終於有機會接口:“……綠川先生不必為了沒幫到我道歉。”
沒有人有救她的義務,她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就責怪誰。
她看著麵前跳動的紅綠燈,斟酌道:“這件事,情況有些複雜……”
確實不是一般地複雜,讓她一時不是從哪裡開始說,但她還沒措辭完畢,就被綠川光突兀地打斷。
“他能幫你的,我也可以。”
像是再也沒有繼續兜圈子的耐性,綠川光踩緊油門飛馳出去,更是直接開口。
但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分了一絲理智將那些陰暗的、不為人知的心思掩藏得很好,隻是勸誡般地和她道。
“……真弓,你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身份,他是個危險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陷入危……”
他的話被津木真弓打斷:“那麼……綠川先生你呢?”
綠川光頓了一下:“……什麼?”
“他是個危險的人……那你呢?或者說,你和安室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