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晉江獨發(二合一)(2 / 2)

津木真弓短暫地懷疑了一下“這麼明顯會不會是陷阱”,但決定還是先上去找人再說。

小心翼翼地套上護盾,津木真弓從逃生梯一路爬到了三樓,隨後根據在外側看到了房間門順序,終於站在了那個房間門前。

這一路上護盾沒亮,也沒碰見任何人、聽見任何聲音。

……這麼順利的嗎?

津木真弓壓著自己的腳步聲,站在房門口,仔細分辨了一下房間門裡的聲音。

——雖然之前從監聽器裡就沒有聽到除了敲擊音以外的聲音,但不排除是監聽器的收音問題。

此刻她站在了房門前,發現裡麵好像真的空無一人——除了人質。

津木真弓戴上手套,伸手摸上了門把手,還特意看了一眼視線死角處有沒有布置什麼隱形毒針,答案是沒有。

……門甚至沒有上鎖。

她就這麼輕飄飄地,按著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在和房間門裡的工藤新一麵麵相覷的那一秒,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就這麼簡單??

窗戶沒關、房門沒鎖,這特麼叫“囚|禁”??

而“人質”工藤新一本人,正靠坐在牆邊,雖然臉色蒼白,外套也有些淩亂,但一眼看去沒有外傷。

連“狼狽”都談不上的外形,要不是經曆了先前那些事,津木真弓甚至不覺得對方是被“綁架”了。

工藤新一看到進來的人是她,藍眸眯了迷,像是鬆了口氣。

“……你沒事。”

津木真弓小心翼翼地環顧了房內,再度確認沒有任何機關,這才踏足房間門,朝工藤新一走了過去。

“我當然沒事,看上去你比較有事……你沒被綁住?!”

她看著工藤新一靠牆的姿勢,下意識以為他的手被綁在了背後,結果居然是空的??

她驚訝道:“那你為什麼不逃?……門沒鎖啊!”

工藤新一勉強動了動身體,但看上去力不從心:“……麻醉劑。”

原來也被下了麻醉劑。

麻醉劑的藥效上來後,彆說從這裡走到門邊了,怕是站起來都行不通。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那你也是厲害,被下了藥還能爬到窗邊把窗打開。”

要不是那扇打開的窗戶,她也不會那麼快就定位他的方位。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被打開的窗戶,“……不是我。”

津木真弓:??

“我醒來的時候,它就開著。”

津木真弓呆住,還沒等她說什麼,工藤新一艱難地抬手,指了指旁邊角落裡的一個紙箱子。

“那個紙箱子上……灰塵很新,膠帶邊緣……還沒有沾上灰塵,還有黏性。”

津木真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箱子不是本來放在這棟廢棄已久的大樓裡的東西。

她放開工藤新一,慢慢走到那個箱子前。

津木真弓屏住呼吸,用拆|彈的警惕性緩緩挑開箱子的蓋子……

工藤新一見她愣住,問道,“……裡麵是什麼?”

津木真弓慢慢回頭,臉上的表情堪稱一言難儘。

“……吃的。”

工藤新一:“……吃的?”

“水和麵包。”

碳水和純淨水都有了,在極限情況下這些東西足夠活命。

他半靠在牆上,覺得腦子有點轉不動了——不是因為麻藥,而是因為現狀。

津木真弓和他抱有同感。

“所以,我們的‘犯人’把你弄暈後關在這裡,雖然給你注射了麻藥讓你無法行動和逃脫,但給你留了食物和水,還記得開窗通風,給外麵的人留下暗示,甚至沒有鎖門……?”

津木真弓看了他一眼,認真道:“……這不會是你的父母——或者我們哪個朋友的惡作劇吧?”

和她前麵的推理結合起來,犯人對工藤新一的了解遠超尋常,在“綁架”了他之後又給了他如此禮遇——這會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的畫像嗎?根本說不通。

無論如何,津木真弓先給博士他們去了條報平安的短信,隨即將箱子裡的水和麵包拿出來。

但她最後還是留了個心眼,先在角落裡的螞蟻窩門口倒了點水,撒了點麵包屑,看著它們吃完沒事後,才喂給了工藤新一。

“……你知道螞蟻吃了沒事,充其量隻能說明裡麵沒有對於螞蟻來說致命的成分吧?”

津木真弓點頭:“嚴格來說螞蟻可比人脆弱多了,致死量隻有人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這麵包是超市裡隨處可見的牌子,真空包裝,除非在工廠裡裝袋前就下毒,不然不存在包裝完再用注射器注入毒素的可能……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她打暈你到你醒來前,甚至一直到我找到你前,那麼多機會可以對你下毒手,但你還活得好好的。”

如果真要致工藤新一於死地,直接殺了不是更簡單?

工藤新一看了她半晌,終於就著她的手緩緩咬了一口麵包。

他邊嚼邊含糊道:“……她?你認識綁架我的人?”

他注意到了她的人稱代詞。

津木真弓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她點頭。

“大致有猜測範圍……但我還是很好奇,你也不是智障,她是怎麼在那麼短時間門內取信於你的?”

這事從剛剛困惑她到現在,如今終於有機會問出口了。

工藤新一嚼著麵包的動作一頓。

“……工藤?”

見他臉上的神色不自然起來,津木真弓有些奇怪。

工藤新一瞥開目光:“……她能裝扮成其他人的樣子,惟妙惟肖。”

“這點我已經知道了,她後來扮作你的樣子來找我……我才知道你出事的。”

她看著工藤新一這不自然的樣子,更加好奇,“她在你麵前扮作了誰?”

父母?親人?朋友?但無論是誰,出現在那個地方本身就很不自然吧?

又是在他剛離開她家的情況下……

津木真弓靈光一閃:“她不會扮作了我吧!?”

這次不同於上次她在醫院,任何人出現在醫院“探病”都還算自然。

這次工藤新一剛從她家離開,要是突然出現了其他人,無論是誰,在這荒郊偏僻的地方出現都很不自然。

——除了她本人。

工藤新一沒有回答,但看著他的表情津木真弓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傻啊你!你剛從我家離開!我就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不會覺得可疑嗎!”

正常情況下,工藤新一自然是會覺得可疑的。

但當他離開住宅區,走上大馬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急匆匆的“工藤”的時候……

當他回過頭,就看到“津木真弓”一路小跑著追上他,臉上的表情焦急又難過的時候……

當她一句話沒說,直接“唰”一下撲進他懷裡的時候……

明明是用文字描述隻需要短短三句話的情況,明明是聽上去粗糙到可笑的手段——哪怕換做任何人來,隻是走幾步路撲進他的懷中,這麼一看就十分古怪、堪稱可疑的舉動……

但就是這麼幼稚又簡單的動作,在“津木真弓”撲進自己懷中的那一刻,工藤新一的腦內徹底停擺。

就像是給無時無刻都在高速運轉的大腦強行按下了刹停鍵,無論多簡單、多不自然、多可疑……

他就是中招了。

都不需要對方做什麼額外的動作與說辭,在她頂著那張臉撲進他懷中時,他已願者上鉤。

……那之後的事就很簡單了,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隻來得及拉響警報,就被對方放倒。

但工藤新一是絕對不會說的,他會將這場堪稱滑鐵盧之於拿破侖、萊辛巴赫之於福爾摩斯的“烏龍”咽進肚子裡、帶進墳墓裡。

他又咬了兩口麵包,喝了幾口水,隨即開口:“走吧。”

津木真弓扶著他站起身——她這才發現,對方給工藤新一下的藥,比前兩天自己中的份量輕了不少。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工藤新一看上去就已經勉強能行動了。

按照這個劑量計算,她再晚來一兩個小時,工藤新一怕是能自己恢複體力開門走出去。

津木真弓憤憤不平,這就是主角待遇嗎?為什麼她沒有!

她攙扶著工藤新一下樓,邊給博士他們發短信,邊道。

“博士他們的車在往這裡開了……不過因為要避過這附近的監控和幾個關鍵路口,需要繞一段路,我們先去會合地點等他……你回家後記得好好休息,不要劇烈運動,明天要是可以請……”

工藤新一打斷她:“……什麼叫我回家後?”他頓了頓,“你不和我一起回家?”

津木真弓一愣:“啊?”

工藤新一皺眉,語調近乎控訴:“我是因為你才被人下藥的。”

津木真弓:……雖然這個案子裡,對方隻是“扮作”了她,不是她本人做的,但嚴格來說……工藤新一沒準真是被她連累的。

但她也不可能馬上跟著工藤新一走人,“……我回去還有點事……”

工藤新一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津木真弓還沒見過對方這麼“幼稚”地耍脾氣的樣子,想了想,默默開口。

“……那不然,你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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