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津木真弓的話, 風間裕也愣了一下,安室透本想開口,但看著風間裕也的樣子,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目光微微一閃, 隨即揚起慣常的笑容, “烏丸財閥家大業大, 哪怕同屬顧問……也未必在此前打過照麵, 我確實和這位風間顧問先生不太相熟。”
雖然她問的明顯不是“顧問”的事,但就目前而言,這個回答沒有問題。
安室透沒有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 而是繼續道:“二位是要回案發現場嗎?正好,我去瞬先生的院子裡取一樣東西帶回案發現場比較, 不如同路?”
“取一樣東西?”津木真弓有些好奇。
就見安室透走進烏丸瞬的庭院裡, 卻沒有進入屋子,隻是在院子裡站定, 隨即伸手撫觸上了院子裡的那六隻“鶴”的雕像上。
他在其中一隻鶴的雕像上摸索了兩下,隨即像是摸到了什麼開關般, “哢噠”一聲,從“鶴”的肚子裡取出了一個……盆?
盆裡裝滿了清水,他端著水盆走了出來,向兩人笑道:“走吧, 我們回去。”
津木真弓看了看他手上的水盆,又看了看院子裡被挖空了肚子的鶴,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回去了案發現場。
安室透剛把那隻古怪的石製水盆端進現場,院子裡的女仆便點點頭:“是的,就是這個。”
安室透將盆放到院落中的台麵上,這才低聲向津木真弓解釋。
“剛剛我們判斷, 凶手很可能在犯案後衝洗過院落雪地裡的腳印。”
“衝洗?”津木真弓想了想,“……確實有可能,最開始我們早晨會發現這個院落有古怪,就是學姐發現院子裡的積雪比其他地方乾淨。”
昨天下了那麼大一場雪,連山道上都積了雪,更彆提山上的院落了。
哪怕雪在後半夜已經停了,但院中的積雪沒有那麼容易融化,更何況院落中山石林立,真要靠積雪自然融化,肯定會有快慢之分。
但現在整個院落卻都很乾淨,地麵煥然一新,連石子路的縫隙裡都沒有了積雪,半死泥濘也無,看上去是有人徹底衝洗過庭院。
津木真弓走上前,看向正在觀察那個石盆的偵探社幾人,“你們是懷疑,凶手衝洗了他留在庭院中的腳印?”
“幾乎可以確認。”工藤新一開口。
他伸手指了指院子角落裡拖著的一長條水管,“那條水管是新接上去的,且水管裡的水流通很迅速,沒有半絲冰凍堵塞的痕跡,應該是在不久前剛剛開過。”
津木真弓點點頭:“那這個水盆……又是什麼東西?”
安室透走過來,繼續和她解釋。
“按照長居在這裡的女仆所說,院落前刻放雕像是烏丸家的傳統,他們會在下雨與下雪天收集這些‘無根之水’,用來煮茶泡湯。”
工藤新一嗤笑一聲,“在全球變暖的現代,天上下的雨和雪可不比自來水乾淨。”
所以這很典型,就是有錢人熱愛折騰的癖好。
鬆成柊在烏丸和院子裡的烏鴉雕像上擺弄了一番,終於摸到了門竅,和烏丸瞬那個差不多,也是“哢噠”一聲,烏鴉雕像的腹部彈出一個口子。
但如果說烏丸瞬院子裡的水盆隻是“盆”的程度,那烏丸和院子裡這個……說是“缸”都不為過了。
比烏丸瞬那石盆大了十倍不止,存水量自然也更多,裡麵已經存了大半缸。
津木真弓探頭看了看,終於明白了他們這麼折騰的原因。
“……你們是在奇怪,為什麼凶手不用這個缸裡的水,反而要去院落口接水管?”
她回身看了看,“雖然去院落門口接水管要打開院門,被人發現的風險更高……但這水缸正常人也搬不動吧?”
這麼大一個水缸,裡麵還有滿滿大半缸水,哪怕是一個壯碩體型的人來,也很難搬動。
旁邊的女仆擺擺手,“不用搬動,這裡有個水管接口,水管長度也夠……平時老爺都是這麼取水的。”
津木真弓:……是她低估了有錢人愛好折騰的程度。
鬆成柊站起身,拍了拍手:“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凶手不用水缸裡的水清洗腳印,反而要舍近求遠,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院落外接水管?”
幾人正討論間,津木真弓突然發現庭院裡少了個人,她左看看右看看,回頭問道。
“……那個誰,黑澤老師呢?”
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你都不知道他去哪,我們怎麼會知道?”
“現在烏丸家封了上下山的路,雖然不至於不讓通行,但在路口設了專門的關口,防止嫌疑人和車輛進出。”鬆成柊解釋道,“所以宅子裡的大部分‘嫌疑人’,都沒有被限製活動。”
……雖然津木真弓很懷疑,這麼點“限製”能不能攔住琴酒。
“院子裡搜查得差不多了,我們一會兒要去昨夜在宅子裡過夜的嫌疑人房間裡調查。”
工藤新一看向津木真弓,“我和鬆成學長去隔壁烏丸瞬的院落,古畑小姐在客館的房間交給你和學姐,鑰匙在這裡。”
目前隻是大家的“配合調查”,還未取得正式的搜查令,古畑映織的房間還是由同為女性的她們搜查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