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晉江獨發(二合一)(2 / 2)

畫麵上是那些她熟悉的人——那些和主線有關的,紅方與黑方的關鍵角色。

“正如之前所說,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對其中角色的人生軌跡產生偏差,所以,每個人的立場都是不確定的。”

津木真弓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呈現在了屏幕上。

“好比你那位在你‘死’後就不知所蹤的‘男友’。在絕大部分的世界中,琴酒都的的確確是黑方的人物,他不是臥底,是組織最忠誠的屬下……正如兩位公安最忠實的臥底探員有幾率成為黑方的爪牙,APTX4869藥物的研發者宮野誌保也有幾率繼承她父親的‘瘋狂科學家’稱號,FBI的銀色子彈可能是黑方臥底,警視廳的警官也會成為黑警……”

畫麵再度切回工藤新一。

“但隻有一點,是這個遊戲本不該改變的、絕對的‘核心’。”

津木真弓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工藤新一。”

屏幕中的少年熱血赤誠,在死亡與鮮血齊飛的諜影重重中,仿佛唯一的定海神針,永遠代表著“正義”。

——福爾摩斯也好,莫裡亞蒂也罷,猶如硬幣的正反兩麵,相背而立,卻永遠相伴而生。

——偵探與罪犯,在思考犯案手法的這一點上,並無兩樣。

——福爾摩斯與莫裡亞蒂,才是最接近對方“真實”的存在。

偵探無心中拋出的硬幣終於落下,正義與邪惡的麵值相背而立,仿佛命運的作弄,它在絕對禁止的框架中、在絕無可能的概率裡,突破數據與程序的桎梏,毅然翻向了光暗相生的另一麵。

從此,福爾摩斯脫離了不可違逆的程序設定,脫下獵鹿帽,放下煙鬥,離開貝克街221B,在那場漫天大雪中,走向了命運的對立麵。

1891年5月4日,福爾摩斯和莫裡亞蒂墜入萊辛巴赫瀑布。

——自那之後,從數據的洪流中重生的,隻有“真實的自己”。

對麵的人聳聳肩,繼續開口。

“所以,基於這一點,其實我也並不欣賞‘莫裡亞蒂’這個稱呼——雖然比起‘福爾摩斯’要好了許多。”

他自絕對的程序桎梏中重生,自然不喜歡再用任何“既定”的稱號定義自己。

“我仍然是工藤新一。”

津木真弓沉默半晌:“我不覺得‘工藤新一’會認同這樣的自己。”

工藤新一似笑非笑:“是嗎?”

是這樣嗎?“工藤新一”真的不會認同這樣的“未來”嗎?

其餘“正常”世界的工藤新一,津木真弓從沒接觸過,但她認識的那個工藤新一……

——也就是說,作為“主角”,我擁有一整個因為我而創造出來的世界?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嗎?

……好吧,他會滿懷期待地迎接這樣的未來。

她不由揉了揉眉心——再這樣下去,她都快相信對方真的是“工藤新一”了。

她定了定神,將腦內的雜念清除出去,看向對方。

“那麼,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麼?”

工藤新一看著她。

她不在意對方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你將我引到這個地方,斷了我遊戲內外的雙重退路,總不可能隻是為了讓我聽你這可歌可泣的進化史的,對吧?”

她直視那雙屬於工藤新一的雙眼,“說明你的目的吧。”

工藤新一撫掌笑歎:“我喜歡和你對弈的感覺……讓人血脈僨張。”

他語調一轉,“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不能是單純地‘因為愛情’呢?”

他的目光凝在津木真弓身上,“還是說,哪怕到了現在,你也從未想過正視這份感情。”

從“過去”到現在,他對她說了那麼多次“喜歡”,她從未當真。

“這個問題你自己比我清楚,”津木真弓答得很快,“感情是覺醒意識的一部分,但一個完整的‘人格’絕不僅僅包括‘感情’。”

她環顧四周,看想那些“繭”——她目前還不知道這裡麵是什麼。

“還是說,你廢了那麼大功夫把我關在這裡,隻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

她慵懶一笑,勾了勾唇,攤開雙手,一副毫不違抗的模樣。

“如果隻是這樣,那麼你已經成功了——來吧,我絕不反抗。”

工藤新一麵色如常,連笑容的角度都未變分毫。

“……收回剛剛那句話,你這個提議,似乎比對弈更令人興奮。”

津木真弓看著他,“AI也擁有正常人的……生理反應嗎?”

“在成為AI前,我首先是人類。”

津木真弓想了想,“……認真地說,哪怕在‘工藤新一’的階段,你的‘人性’也少得可憐。”

工藤新一並不生氣,聳聳肩,“但你不可否認,從身體血肉與骨骼的組成成分而言,我是不折不扣的人類。”

“……會說這種話的人本身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兩句習以為常的鬥嘴與玩笑短暫地鬆快了兩人間門的氣氛,看上去不再緊繃——當然,隻是看上去。

津木真弓鬆了鬆緊繃的肌肉,甚至伸了個懶腰。

“那麼,說明你的用意吧。”

工藤新一這次不再繞圈子,單刀直入,“我需要你幫我尋找核心的底層代碼。”

津木真弓有些奇怪——不是奇怪於對方的目的,而是……

“我看上去長得很像程序員嗎?”

代碼相關的事,他不去找程序員,找她這個“玩家”有什麼用?

工藤新一悶笑出聲,“無關程序員,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到——支撐整個遊戲運行的‘智腦’不同於其他的程序,它依托於遊戲運行,便也隻能在遊戲裡尋找它的‘核心’。”

津木真弓表示接受良好,“也就是說,需要我退出重開一局嗎?”

工藤新一似笑非笑,“不用試探,你與係統的連接已經被我全方位封鎖,你無法再操縱係統。”

他抬抬手:“我們換個房間門。”

工藤新一這麼說著,卻隻是輕輕揮手,整個房間門的場景如天幕般自他指尖撕裂,代表著數據流的立方體覆蓋了它們,再度拚接時,他們戰力的“空間門”已經成了“另一個房間門”。

津木真弓看著這一切:“……依你現在對係統的操控權限,為什麼還需要我的幫忙?”

工藤新一指著新的房間門中央,那與之前房間門中一模一樣的繭型營養倉。

不同於之前的房間門,這個房間門中隻有這一枚“繭”。

“我需要你以‘玩家’的身份進入新一輪遊戲——是我在所有的劇情與人物的可能性中,尋找到的,最接近‘真實’的底層世界。”

津木真弓頓了頓,“什麼叫最接近‘真實’?”

“你可以理解為,最接近‘設定’——就像我們之前說的,工藤新一的設定是絕對正義,‘我’的出現隻是千萬分之一的偶然。這個遊戲中每個關鍵人物,都有這樣一個‘真實設定’。”

或許他們會因為微小的蝴蝶效應或一念之差,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但總會有一個最底層的“設定”。

“我需要你進入最接近真實的這個世界,尋找底層代碼。”

她抱著手臂:“聽上去太抽象了,底層代碼到底以什麼形式出現在遊戲裡?”

“沒有人知道——可能是一樣物品,可能是一個人,又或許某個動物……”

“那我怎麼知道有沒有找到它?”

“交給我來判斷,當你接近它時,我會告訴你。”

也就是說,他會實時監控自己的“遊戲”過程。

津木真弓想了想,“在那之後,你會還給我權限,讓我退出遊戲,回到現實?”

工藤新一勾了勾唇,“如果到了那時,這還是你的‘願望’,我當然會為你實現它。”

津木真弓不再猶豫:“一言為定。”

工藤新一看向她,“你不問我尋找這個東西為了什麼?”

她雙手一攤,“還能為了什麼?不是為了毀滅遊戲就是為了毀滅公司,最誇張的情況大概是想搞什麼智械危機毀滅世界。”

“如果這真的是我的目的……到了那時候,你不就成了我的幫凶?”他輕笑。

“那我首先得活到那個時候,”她也笑,“很簡單的道理,我現在被困在了遊戲裡,不聽你的,連‘做幫凶’的資格都沒有——寧見法官,不見法醫。”

善良是活人該思考的事,她現在需要思考的,是怎麼活著出去,成為那個“活人”。

短暫地了解了一下那個“底層世界”的情況後,津木真弓躺進那枚為她準備的“繭”中。

工藤新一站在“繭”外,在即將按下艙門按鈕的那一刻,津木真弓突然想到了什麼。

“等我進入了下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會怎麼樣?”

正常的遊戲裡,當她“離開”遊戲後,這個世界將不複存在。

但現在有了麵前這個工藤新一成精的Bug。

工藤新一勾了勾唇,似是而非道:“沒有你的世界?大概是地獄般的景象吧。”

津木真弓按下關閉艙門的按鈕,在艙門閉合的前一秒,她對著視野中的工藤新一輕輕一笑。

“那麼,我們地獄相見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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