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敵人的軟肋確實是對的,但是舍棄自身的軟肋是很難辦到的吧?”繩樹也這麼說道,“真正作戰的時候,怎麼可能完全避免軟肋的出現呢?受傷的同伴,總不能放任不管吧?到時候又要怎麼辦呢?”

時雨也不知道。他從繩樹的話語中,又想到了‘任務和同伴到底哪個更重要’這個問題。

對於爪而言,其實她隻需要在黑丸成長起來之前,不把它帶上實戰演習的舞台就好了。反正等到大家正式畢業,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黑丸肯定早就成為爪的得力幫手了。因此,她完全可以在保全同伴的時候全力執行任務,即使輸了也問心無愧。

但是正如繩樹所言,真正的戰鬥中,成為軟肋的,很可能會是同伴啊。到時候,又要如何取舍呢?

當年十二歲的時雨確實認同過帶土所說的 ‘違反規則的人是廢物,可是拋棄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這句話。但是他畢竟不是永遠十二歲。卡卡西因為帶土的這一句話,反身去救琳,等於是放棄了炸毀神無毗橋、從而破壞岩隱村後勤運輸線的任務。但是,如果不是水門確實強大,代替他們完成了這個任務,那麼……晚一日執行這個任務,前線就會多死一天的人。這些人就不是同伴了嗎?水門趕到前線時看到的死傷枕籍,難道是假的嗎?

這麼想的話,原著中朔茂的死,隻怕也是因為無法麵對任務失敗導致的後果吧?若非村子確實因此遭受了嚴重的損失,甚至有更多的人因為他的選擇而死……朔茂使用的,可是真正一往無前的刀法啊!以刀觀人,朔茂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區區他人指責,就放棄了自己的性命呢?

那麼,要一切以任務為重嗎?就像少年時代的卡卡西所做的那樣?確實,這樣不管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隻要說‘這是命令’,就無人能夠問責——一切都是‘上麵’的鍋嘛。可是這樣果然能夠問心無愧嗎?人真的能夠欺騙自己的心嗎?

所以果然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吧……可是,人又不是神,在做出決定的那一瞬間,誰又能完全搞清楚後續的所有發展呢?知道所有選擇的優劣?

即使是完全清楚的局麵,知道做出這個選擇會死一個人、卻能夠救下六個人。可是除非是有人自己做出決定、選擇犧牲,誰又能夠理所當然地選擇一個人為了‘大局’而死呢?!大家眼中的‘大局’,又果然是一樣嗎?毛領子孤身斷後那件事,村裡可是至今有人議論啊!至今後悔沒有打暈他然後代他去死的,難道不正是鏡嗎?

“所以說,事情為什麼會這麼難啊?!到底要怎麼選擇才好?”時雨這麼想著,卻不由自主地呢喃出聲。

“也沒有很難啦。”正在此時,時雨卻突然聽到了繩樹的話語。“我突然想到,如果爪足夠強的話,輪不到吉乃對黑丸出手,她就已經贏了。所以,隻要我足夠強,就一定能夠保護好所有的同伴、保護好大家的!就這麼決定了!我一定要變得很強,然後,成為火影!”

“變強這個決定固然能夠理解,但是成為火影這種事又是怎麼聯想到的啊。”如果不是手腳都被捆了起來,時雨就差扶額歎氣了。他都懷疑,繩樹是不是因為受了他的影響,腦洞也變得很大!就像如今腦洞越來越大的毛領子一樣!

“變強了就可以成為火影吧?”繩樹快活地說道,“這個村子是爺爺留下的珍寶,我一定要守護好它!”

“這是兩件不同的事。”時雨歎了口氣,“如果說誰強誰就能當火影的話,現在是我比較強,所以你還得再努力。至於這個村子雖然是你爺爺留下的……”時雨衝他笑了笑,“但是也有我爺爺的一份。”

是的,當年斑跑路之後,為了避免宇智波一族因為族長的位置再起紛爭,也是因為鏡作為斑的堂侄,本來就是距離斑血緣最近的幾人之一,因此初代目和二代目就做主把鏡過繼給斑做養子,幫助鏡坐穩了宇智波一族族長的位置。因此從宗法上講,斑確實是時雨的爺爺,時雨這麼說確實沒啥問題,雖然他平時經常和毛領子密謀怎麼把斑乾掉(……)

繩樹想了想,感覺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好吧,就讓我們倆圍繞著火影之位展開競爭吧!”

時雨點點頭,並且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僅是我,還有很多人……競爭對手有很多哦。繩樹可得加油才行!”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總是用當哥哥的口氣和我說話!我才是哥哥!等等!你的手是怎麼拿出來的呀!”繩樹大驚失色!明明大家是一起被捆起來的!

“脫繩術啊。”時雨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不會忘了吧?這種表現可當不了火影哦。”說著,他的腳也掙脫了束縛,輕輕巧巧一個翻身,就落在了地上。

“我當然記得脫繩術!”繩樹慌忙反駁,“但是嚴九郎先生……”

“下課了!”時雨衝著嚴九郎先生離開的方向努一努嘴。因為接下來是午休,同學們有很多還在操場上玩耍,因此繩樹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下課、懲罰已經結束這件事!

看到確實已經下課,繩樹立刻慌裡慌張地開始使用脫繩術。結果因為心急,繩子越纏越緊……

看著越走越遠的時雨,繩樹不得不高聲喊道,“等等我呀!”

時雨毫無友愛之心地向他揮了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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