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若是一條長河,那麼時間則是河裡的湍流,洶湧澎湃,浩浩蕩蕩,整片天地在這時間的洪流之中無法維持哪怕是一瞬,事物變化,扭曲,最終成為新的模樣,海麵上飄飄蕩蕩的日子,在冰寒的冷風中即將迎來終止。
這艘巨輪在海麵上飄蕩的日子遠比它被設計出來時所規定的最大航行日期要久的多。
但是冷點營地考慮的比較周全,輪船上的乘客中有七八個資深的工程師,他們定期值班,輪流監護這艘巨輪的運行情況,一旦有所破損,就會用備用材料進行修補。
但是被奇異機械造物襲擊的次數比想象的還要多些,sans的權能在海麵上形成了大大小小數十個生命禁區,那些紅綠色的魔神權能可能需要小半個月才能徹底消散,這一段時間進入區域的海內生靈可能會立刻陷入沉睡,然後在夢中失去生機。
隨著冰川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直到那些白色的龐然大物和周圍的環境接在一起,構成一個白色的天際線時,天空也隨之陰翳起來。
這裡終年暴雪彌漫,濃雲似乎不曾散去過,按照物理知識的角度想,這顯然不合理,但是sans並沒有多在意些什麼,這天氣很明顯能用來防止喪屍聚集成屍潮,如果人為的向天空中發射一些物質,也能改變天氣。
“咚——咚——嘭——”隨著金屬互相碰撞,甲板與甲板相對接,這封鎖了幾個月的輪船大門終於再次敞開——隻不過敞開的對象已經截然不同了。
原本的鬱鬱蔥蔥變成了天地一色,雪花占據視野,冷風如同利刃刺入骨髓,讓不適應的人開始發顫——當然,這裡並沒有這麼誇張的人,那些跟著來的多半是教會專門選出來的人。
為了讓這個許久沒有回到冷點的“神”,能夠擁有更好的乘船體驗。
這是sans的拖鞋首次接觸這冰川的地麵,上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雪……還是在峽口村裡,綾製造出來的巨大風雪覆蓋了整個峽口村,讓那片山中的世界成為了彆樣的snowdintown。
當然,雪鎮隻是sans觸景生情,突然想起了過去種種罷了,不過冷點的雪景和峽口的雪景卻是相距甚遠,如果用雪鎮來作比較,那麼峽口的景色則更像雪鎮些;至於冷點,這裡的雪則是不加任何其他事物修飾的,更加純粹的白,那種極致虛無的白。
“heh,走到這裡了,我收獲了什麼呢?我最初開始這場看不到儘頭的旅行……究竟是想乾什麼呢?”sans伸出骨掌,像以前一樣,捧起一朵雪花,藍色的魔法熒光閃爍在那雪花之上,讓它得以漂浮在sans麵前。
“是收獲了友情?”sans看向身後跟著的Aliza,綾兩人。
“well,還是得到了力量?”兩隻幽綠的眸子看向自己周身環繞的紅綠色電流,輕歎一口氣。
“或者……世界的真相?”sans手中多了一塊機械造物的殘骸,它們本來會消散的,但是sans在船上臨時加了個班,想辦法將這個身體部分與它們的主體網絡隔離開來,而很明顯,他成功了。
突然間,極天邊的風雲突然緩緩散開,在失去風雲掩飾後,一個巨大的機器人站立在那裡。
它巡視著整個冰川,此時,那雙目突然爆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轉眼便籠罩在了sans周圍。
一道強烈的空間之力順著紋路籠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