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對安寧的提問含含糊糊糊弄過去了,安寧知道薛青山不想告訴自己,也就不問了。
看著薛青山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安寧隨意的撿了一本拿在手裡,“我可以看嗎?”
在這個年代,女人的指責就是相夫教子,是不能過問男人政事的,即使安正如此寵愛蘇氏,安寧也從不曾看見蘇氏過問安正朝堂之事,安寧不知道薛青山會,不會在意這個。
薛青山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隨便看,都是些雜事!”
安寧隨手翻了幾頁,突然在這些公文底端發現了一本被壓著的書,安寧好奇的抽過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本千字文,上麵還有剛做過的標注。
安寧了然,薛青山大概以為自己壓在頂下麵安寧看不著,可偏偏安寧見到了。
顧忌到薛青山的麵子,安寧偷偷又將千字文塞了回去。
“薛青山,你每天看這麼多公文是不是很累啊?”安寧體貼的問道。
薛青山原本覺得還好,隻是安寧這麼一問,他突然到嘴邊的不累就吞了回去,摟過安寧,將頭枕在安寧的腿上,撒嬌道,“累,好累!”
安寧看著薛青山眼睛裡的血絲和眼底的青灰,有些心疼,“薛青山你閉上眼睛,這些公文我來給你念吧!你批注什麼,我幫你批注好了!”
“噯,這個法子好!”薛青山眼睛一亮,這樣他就不怕有不認識的字兒了,不會寫的字而也不要緊了。
安寧拿起折子開始給薛青山念,很多政務上麵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照著書麵的內容傳達給薛青山,然而等她念完折子,枕在她腿上的人早已經沒聲兒了。
安寧無奈,隻能拿起另一份折子看,這一看,就發現問題了。折子上說,如今是開春播種的季節,但是由於蕪城百姓剛剛遷回,家家戶戶沒什麼餘糧,蕪城存糧也被蠻人洗劫一空,再過些日子百姓恐怕是會斷糧,不說播種的種糧,可能連吃的糧食都沒有了。
民以食為天,安寧知道這是大事,但是看男人睡的踏實也就不忍心叫醒薛青山,自己在腦海裡仔細思索著有什麼法子能夠解決糧食問題。
待薛青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安寧的腿被薛青山枕的發麻,薛青山滿是愧疚的給安寧揉腿,安寧就將斷糧的事兒給薛青山講了。
薛青山臉色沉重,沉吟了半刻才道,“這事兒我早就想到了!幾天前我已經派了胡大哥去周圍地方買糧,但是周邊的糧食都早就已經被被買走了,胡大哥去晚了撲了個空!”
“被買走了?被誰買走了?”
“一些商人,米鋪麵鋪的老板。胡大哥去向他們買糧,他們出的價太高了,咱們給不起。”
“他們想壟斷市場,然後等糧儘的時候再抬高糧價,狠撈一筆?”安寧驚呆了,果然是無奸不商,居然那麼早就已經洞察到了市場需求。
這也真是薛青山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真正原因。那些商戶他都親自去過,個個待他都熱情十足,但是唯獨對買糧的事情閉口不提,他是個粗人,直來直去慣了,那些商人圓滑的很,偏偏他又不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叫人家賣糧食。
因而這幾天都一無所獲!
“那朝廷呢?咱們可以上報朝廷讓朝廷撥些糧食下來救急!”安寧拉住薛青山的手急切的問道。
薛青山反手握住安寧的手,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安寧,你可知為何我會選擇來這裡戍邊?”
安寧不解,不明白薛青山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這件事和撥糧食有關係嗎?
“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我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更何況如今的聖上生性多疑,魏王謀逆一案,多少朝廷官員無辜牽連被罷官抄家。我知道我是一個粗人,留在上京可享一時的富貴榮華,但我不能保證我能一直受聖上器重!我怕往後我會護不住你!”
“我知道的!”安寧怎麼會不知道薛青山都是為了她,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娶了一個與逆賊有牽連的罪臣之女,時間短新皇念及薛青山救駕有功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時間長了,薛青山勢力大了,聖上難保不會猜忌。
“我仗著救駕在聖上麵前還能有幾分顏麵之時向聖上討了份人情,自請戍邊,但是你可知,自我離開上京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被朝廷拋棄了,我帶過來的兩萬兵馬,就是我全部的身家性命了!”,新m.. 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