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一直不說話,安寧也不說,她等著薛青山自己來問。
隻是薛青山一直沒有問,知道滅了燈兩人躺在床上,薛青山才幽幽的歎了口氣。
“寧兒,胡嫂子有身孕了!”薛青山悶悶道。
“什麼?”安寧驚的坐起身。
薛青山將腦袋放到了安寧的腿上,耳朵貼著安寧的肚子,“我平時也沒有偷懶啊,怎麼還沒有動靜呢?”
安寧聽著薛青山頗為委屈的口氣,忍不住一陣心軟,手指插進男的發間穿梭著,柔聲問道,“薛青山,你想要孩子了?”
薛青山拉過安寧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間親吻著,“寧兒,我已經二十七了!”胡大富也不過三十幾,胡滿柱已經能在營裡混了,說不想要孩子那是假話。
“那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安寧問。
薛青山一想到自己會做父親,便忍不住高興,“隻要是寧兒生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不過寧兒要是能生一個女兒就更好了,像寧兒你一樣,嬌嬌軟軟的女兒,我一定把她寵上天!”
安寧抽出自己的手在薛青山頭上拍了一巴掌,“還沒睡呢就開始做夢了,睡覺!”
推開薛青山的頭安寧裹住被子就躺下來了,薛青山像膏藥一般貼在安寧身後,火熱的唇咬著安寧的耳垂,在安寧耳邊幽幽道,“寧兒,咱們生孩子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安寧耳邊,引起安寧一陣顫栗,安寧推開薛青山,嘟囔著,“今天不行!”
察覺安寧是真的不願意,薛青山儘管漲的難受但也還是不勉強,將安寧摟進懷裡,像哄小孩子睡覺一般拍著安寧的後背,“好,不行就不行,寧兒的月事早點過去呀,咱們還要抱大胖小子呢!”薛青山以為安寧是來了月事,往常安寧沒回來月事,脾氣也是異常暴躁的,他都已經習慣了。
安寧被薛青山哄的沒了脾氣,頭埋在薛青山胸前,想著明天得去城裡請個郎中看看才行。原本營隊裡也有軍醫,但是安寧不想叫薛青山知道,萬一是空歡喜呢!
第二日薛青山一早去了營地,安寧收拾了一番用了早膳,準備叫小喜套上馬車去蕪城。
然而正準備出門,胡嫂子進了院子。
“弟妹,嫂子給你送了些自家種的菜過來!你昨天做的土豆我們嘗了,真好吃,我們家那口子,明明東西是他帶回來的居然還不知道怎麼吃,真是個棒槌!”
都說人逢喜事兒精神爽,胡嫂子此刻紅光滿麵,笑著進來,安寧都覺得晃了她的眼。
“嫂子,聽說你有好事兒了?”安寧忍不住問,明明那晚上還以為懷孕的事自己,怎麼一轉眼胡嫂子就有了。
說起這個,胡嫂子一拍大腿,“哎呀,要不是妹子你,我還想不起來,前些日子全顧著惦記我們家那口子了,連自己月事沒來都不知道。後來你走了,我才想起來,昨日去營地給你胡大哥送飯,順便就叫軍醫給瞧了瞧,沒成想居然就有了!才一個月,所以這征兆不明顯!”
安寧笑了笑,露出兩個大酒窩,“嫂子好福氣!”
胡嫂子確實眉頭一皺,用懷疑的眼神兒瞧著安寧,“怎麼,你還沒告訴薛青山呢?昨天我家那口子說起我有了身孕,青山兄弟那羨慕的樣子我都說不出來,我一猜你就還沒跟他講!”
“這幾天我也沒有想吐的感覺了,所以我怕弄錯了,想著先叫大夫瞧過了再告訴他!”
胡嫂子思索著點頭,“也是,這畢竟是你們第一個孩子,是要搞斟酌,沒得白白歡喜一場!”
送走了胡嫂子安寧總算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帶著小喜出發,這邊院門口站了一個不速之客。
眼前的女人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皮膚黑黝黝的,濃眉大眼,五官立體,隻是少了幾分女性所特有的秀氣,梳著兩條粗長的大辮子,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大紅褂子,外加一條水綠色的長裙,背上馱著巨大的灰色包袱。
安寧幾乎想都沒想便知道了,眼前的人應該就是薛青山的妹妹薛青苗了,因為眼前的女孩子和薛青山眉眼間十分相似。
“你是安寧嫂子?”安寧打量薛青苗的時候薛青苗也在打量安寧,除了最開始展現出了一絲驚訝,在將安寧全身逡巡了一遍後,表情並不是很歡喜。
“你是青苗吧!”安寧笑了笑,“你哥說你這幾天就快到了,沒想到是今天!”
安寧一邊請薛青苗進屋,一邊叫小喜將馬車牽回馬棚。
薛青苗一邊在院子裡四處打量一邊問,“嫂子,俺哥呢?”
乍一聽薛青苗的口音安寧還不太適應,“你哥這會兒在營地呢,我叫小喜去將他叫回來?”安寧一邊替薛青苗倒水一邊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