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陷入了無儘的沉默之中,許久之後,帝俊終於站了起來,謹慎的看著鴻鈞,斟酌道:“不知這位……與紫霄宮的鴻鈞聖人是什麼關係?”
鴻鈞記著自己的人設,麵癱著臉說道:“吾名鴻元,與紫霄宮中修行。”
說完,他頓了頓,瞧見了帝俊的遲疑臉色,又補充了一句:“鴻鈞聖人並無情緣,吾鴻鈞聖人之子。”
帝俊見心裡瞎想的猜測被說出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這鴻元道人有些厲害,僅僅是看了他一眼,居然就猜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帝俊卻不知道,鴻鈞並沒有這麼神奇,他之所以會那麼說一句,完全是因為之前已經有個通天替他犯過傻了,鴻鈞純粹是長了記性而已。
帝俊連忙說道:“原來是鴻元道友,不知道友來天庭所為何事?”
鴻鈞沒有說話,人卻轉了個身,往一個柱子後麵瞥了一眼。
帝俊見狀,眉頭一蹙,問道:“是誰躲在柱子後麵,還不快出來?”
帝俊話音落下,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紅衣的美豔女子從瑟瑟發抖著從柱後走了出來。她太害怕了,走了兩步便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嚇得都要現出了原型。
女媧在看到這個花妖後,輕咦一聲,說道:“計都?”
帝俊問道:“媧皇認識這隻小妖?”
女媧搖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隻是玄曦出關那天與這隻小妖在我的媧皇宮裡撞上過,據說是被另一隻小妖暗算,才闖了進去。因為惦記著宴會的事情,我暫時沒有處理,沒想到她居然又與眼前的事情有牽連。”
一聽女媧的話,得知可能又有妖怪打自己閨女的主意後,太一臉色一黑,立刻看向那隻花妖,問道:“你叫計都?你躲躲閃閃的藏在柱子後乾什麼?”
花妖被太一的威壓嚇到,連忙哭道:“稟東皇陛下,小妖也不知道啊。小妖隻記得自己之前帶領族人來天庭為兩位陛下賀宴,半路上卻忽然迷失了心神。再醒來時,我已經在天庭宴會之上了。而且、而且小妖也不叫計都啊。”
花妖顫顫巍巍的把話說完,便撲通一聲。趴平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再喘一下。
玄曦盯著花妖看了一會兒,奇怪道:“好像真的不是唉,計都明明是個雄花妖啊,眼前這個卻是雌的。”
玄曦不大懂什麼公雄雌母之分,就直接按著鳥兒常用的雌雄分類說了。不過也沒人特意去糾正她,帝俊太一包括羲和常羲正都看著地上這隻花妖蹙眉,似乎有些糾結。
鴻鈞這時才慢吞吞說了一句:“附身在她身上的存在已經離開,她沒有問題。”
鴻鈞的話說完,祭台上的幾位天庭主人神色都鬆快了一些,常羲與羲和低聲說了幾句,羲和想了想,點點頭,又和帝俊說了。
帝俊沒什麼表情變化,卻沒有再看地上這隻牡丹花妖,淡淡說道:“既然沒什麼關係,這次的意外吾便不與你清算了,但是有異心之輩從附身於你,為了防止意外,你先跟在妖師身後待一段時間,等確定沒有問題後,你再離開。”
聽聞帝俊沒有與她算賬的意思,花妖僵直的脊背立刻無力地軟了下去,她連忙應了幾句,立刻就跑走去找鯤鵬了。
看到這隻花妖離開,帝俊羲和他們的眉頭卻沒有鬆開,還在為未知的陰影而煩惱。
帝俊勉強打起精神,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穩住局麵,免得天庭因此出醜,傳出去被笑話。
他看著鴻鈞,開口道:“鴻元道友……”
他話還沒說完,鴻鈞便嗯了一聲,取出一張金色的請柬,將它遞給了帝俊,而後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看似普普通通、色澤質樸沉重的龜甲。
鴻元淡淡道:“遵鴻鈞聖人之令,來為天庭之主賀喜,順便將禮物呈上。”
幾位天庭之主都愣了一愣,玄曦探頭看了一眼,立刻驚喜的喚道:“龜甲卦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