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奇怪的看著他,問道:“嗯?師兄,你說。”
孔宣卻沒理她,而是愣愣的看向鴻鈞,眼中滿是懷疑。鴻鈞抬起眸,微微蹙眉道:“玄曦在與你說話,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孔宣忍不住想說,我懷疑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可是他沒敢,他感覺,自己的稱呼問題應該是鴻鈞的手筆。他沒有證據,但靈覺卻這麼提示他。因正因如此,孔宣才更心驚,鴻鈞到底是什麼修為,為何竟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控製住他啊……
孔宣心驚的回神,盯著玄曦探究的視線艱難的動了動喉結,勉強笑了一聲,說道:“我之前與你說過,如今巫妖似當年龍鳳。”
玄曦與鯤鵬齊齊挑眉,孔宣是說過,玄曦為這句話還格外上心,本來想回來與帝俊他們商量一下的,但是後來被大陣的事情耽擱,她就忘了這件事。如今見孔宣舊話重提,她卻不再輕易色變,隻是深沉的看著孔宣道:“師兄,你如今是天庭之妖,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做這樣的類比?”
“你曾是元鳳之子,你最該清楚,如今的龍鳳是什麼樣的境地、什麼樣的下場。而天庭卻如日中天,你這樣的比喻,恨不恰當。”
孔宣卻道:“有什麼不恰當的?龍鳳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如今的落魄樣,他們也是曾輝煌過的,在洪荒的地位並不比如今的天庭差,甚至要更高。畢竟,當年可沒有一個聖人壓在他們頭頂,他們是洪荒真正且獨一無二的掌權者。”
鯤鵬有些不悅,但孔宣現在已經是天庭的妖怪了,他對孔宣還算有耐性,勉強道:“你是說如今巫妖堪比當年龍鳳輝煌時情景?既如此,又為何拿龍鳳的落魄來說話。“
“自然是因為你們的局勢很相似了。”孔宣回憶了一番,道:“我行走洪荒時,所遇見的妖族與巫族都霸道至極,借著天庭與巫族的名聲,一般散仙都不敢招惹,甚至搶了不少機緣。如今的散仙看著便如當年的你們對龍鳳二族一般,對天庭和巫族儘是不滿。不過……你們比之龍鳳又要好一點,這些散仙可以加入你們,不過你們二族都挺挑的,還看根腳原型來曆。”
“至於彆的,我倒也沒什麼看法,隻是你們天庭與巫族的摩擦糾紛像極了當初龍族與鳳族因為領地、機緣等等各種原因起爭鬥的模樣。先是小糾紛,卻隨著時間積累越變越大,兩族的仇恨也越來越深,最後大打出手,毀了洪荒、也毀了自己……”
“慎言!”鯤鵬猛地一拍桌子,又驚又怒的看著孔宣。
孔宣回過神,眼中頓時便有些後悔,還有些忐忑。他之前的確對巫妖的糾紛有些感慨,一下子便想到了龍鳳,但隻是在心裡想一想,並沒有認真思考過,為什麼他會把兩者聯係對比。
直到剛才玄曦問他,他仔細深入思考一番後,將原因剖析了出來。然而說完後,他就更後悔了,隻覺不如不說。
他畢竟是一位大羅金仙,所思所想並非無的放矢,冥冥之中合了天道,捕捉到一份靈感,被他察覺又說出。
也正因如此,一切就顯得更恐怖了一些。鯤鵬作為天庭的妖師,注定與成聖無緣,日後一身榮辱係於天庭,如何能接受天庭衰敗的未來,當即就變了臉色。
玄曦卻沒說話,拉住鯤鵬把他按回了位置上,安撫道:“妖師稍安勿躁,孔宣師兄隻是隨口一說罷了。更何況,我們天庭的氣運才剛剛呈現攀登之相,怎麼會輕易衰敗呢。你先彆擔憂。”
鯤鵬黑著臉道:“我們一定要跟巫族便賬算清楚了,不能漲了他們的氣焰,一個個真以為我們天庭是好欺負的了!”
玄曦沒理他的氣憤之言,手輕撫著葫蘆,思索道:“伯伯爹爹他們都在閉關,天庭暫時無人,不宜與巫族起衝突鬥爭。便是真要動手,也要等伯伯他們出關了再說。如今,我們先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和平的辦法,能消弭我們兩族的衝突,化乾戈為玉錦。”
鯤鵬嘟囔道:“何必與他們這麼麻煩,直接動手不就行了!”
玄曦有些惱怒,道:“祖巫有十二位,個個都是極為出眾的根腳,日後都能突破為準聖,而我們天庭,算上我,還有兩位新加入的師兄,便當是未來的準聖,也不過十數而已,如何與巫族硬乾。”
鯤鵬哼笑一聲道:“那可不一定,若是媧皇能順利證道成聖,我們天庭的的準聖就算少,又能如何?單是媧皇一位,便能壓製所有祖巫了。”
玄曦很想說,她師父的突破都還沒頭緒呢,能不能先不要把未來想的那麼好。
一直沉默的鴻鈞卻忽然說道:“聖人證道後,要將道場搬至三十三天外的混沌天中,輕易不能沾染塵事。所以,你們並不會多一位聖人,還會少一位準聖。”
鴻鈞說完,室內頓時一片沉默。
鯤鵬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與玄曦說道:“公主,陛下將天庭的事情都交給你,應該是很看重您的。我仔細想想,您的提議好像更有道理,若是能與巫族和平將事情解決,也不必非要與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