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跌跌撞撞地跑向林雨的位置,這個時候,她沒有餓的感覺,也沒有疲憊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找林雨。
可能是因為林雨現在就在距離任雲汐不到十米的位置觀察?自己擔心他戰死了?
也許,這就是一種潛意識的召喚。
可是林雨在哪兒啊?
自己怎麼找不到他?
晉陽公主忽然有些絕望。
當她看到林雨從一堆草中站起來的時候,不由地呆住了,那種喜悅,頓時將她心裡所有的空虛都填滿了。
顧不上晉陽公主發呆,林雨扛起她,朝著岷山深處走去,牽著馬,走得輕鬆自在。
彌勒教的人徹底放棄了,天大的壓力都沒有了。
他們從斜坡越過一道瀑布後,才停了下來,林雨將晉陽公主放下,道:“不好意思啊,公主,你還得把衣服脫了,一絲不掛的那種。”
“又來?”晉陽公主無奈道:“雨哥,你要是想和我私定終身,就直說吧。”
林雨笑了笑,道:“我怕你爹把我皮扒了,彆廢話了,你先脫衣服。”
晉陽公主翻了個白眼,道:“那就讓你看看,解解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晉陽公主和林雨已經把彼此當自己人了,如此曖昧的交流,也不覺得冒犯,晉陽公主對林雨言聽計從,說明是真的芳心暗許。
當晉陽公主褪去自己的衣服,可是此刻,她的皮膚不是那麼好看了,因為身上是滿滿的血包子,若是現在有個密集恐懼症的人在此,當場就得嚇死。
晉陽公主當場驚叫起來,顫聲道:“我,我,這是得了什麼病了嗎?”
林雨輕聲道:“彆怕,是螞蟥,你彆亂動!”
林雨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煤油燈,和一根錐子,用火折子點燃煤油燈,將錐子燒紅,小心地將她身上的螞蟥燙下來,扔到煤油燈裡。
“不知道你們這些姑娘們是怎麼弄的,奔波幾個月,身上還這麼香,是胭脂醃入味了?”
晉陽公主看到自己身體上的螞蟥掉了之後,再沒有什麼異常的,就不怕了,等確認身上再沒有一隻了,她說:“雨哥,這些日子,我發現一個問題,榮華富貴,前簇後擁,也不如自己本事在身,你這本事,能不能教我一些。我知道你會教,二哥和三哥他們被你教得嗷嗷叫。”
她說出這番話來,讓林雨挺驚訝,林雨比較了解李二的這些子女們,沒一個矯情的,她身為公主,一點公主病也沒有。
林雨從不喜歡矯情的,隻會搔首弄姿的女子,紅召打了一架,得到了他的認可,這位公主,且不說她手上有沒有功夫,單有這份心意,就能在林雨的心裡加分。
林雨認真看著晉陽公主的雙眸,心中不由一陣心疼,這一遭她若不是遇到了自己,天知道要吃多少苦,他道:“等回去以後再說吧,咱們現在要保存體力。”
林雨脫去了自己的外衣,用烈酒清洗自己手臂上劃傷,晉陽公主看著林雨手臂上的兩個結痂的牙印,有些心疼地輕撫了幾下,柔聲道:“你山賊出身,山門被滅,回不了家,以後怎麼打算的?”
林雨不是木頭,她自然知道晉陽公主現在希望自己跟隨她,但是,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他隻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彌勒教滅我山門,殺我養父,肯定是不死不休的。”
晉陽公主沒有再說什麼,這一路,她已經知道林雨的內心,他不過是看似冰冷,實際上對人很好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她坐到了林雨的身邊,乖巧得像一隻貓,蜷縮著身子靠在了林雨的懷中。
百煉鋼也怕繞指柔,林雨將手輕輕放在她的後背,繞過肩頸,輕輕揉著她的耳垂,她很快就發出了陣陣夢囈,嘴角含著笑,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另一頭,任雲汐從另一條路離開西北大山,目光之中是火焰,心中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敢去琢磨。
忽然,她的心念一動,手掌拍地,銀色長劍被震起三尺之高,她淩空而起,長劍出鞘,劍氣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