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升是真的在意,還是假裝,總之江徹自身是非常在意的,因為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離不開朱升的支持。
隨後,江徹便將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朱升,甚至於,連寇元勝向他賄賂的事情也直接坦白。
寇元勝將祭品送到了朱府門口,這件事瞞不住。
“咚咚....”
朱升手指緩慢而有力的敲擊著桌麵,看不出喜怒哀樂。
“你覺得,本官該不該見他?”
“屬下以為....不應該見他。”
“說說你的理由。”
朱升依靠在椅子上,盯著江徹問道。
“首先,漕幫作為陽穀縣數一數二的勢力,必然與趙縣令關係匪淺,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專門的接近您呢?
您可是剛剛宣告,要鏟除那些為禍百姓的惡徒,漕幫可就是最大的惡徒。
其次,陽穀縣局勢盤根錯節,臥虎山匪徒上次劫殺,明顯是有人在背後下手,漕幫乃是明麵上的第一江湖勢力。
他們之間會不會有所聯絡?”
“臥虎山....漕幫....”
作為曾經駐紮在陽穀縣與府城之間的風字營掌營校尉,他朱升自是聽說過臥虎山的名號,盤踞深山,根深蒂固。
已經存在了十餘年,非輕易所能剿滅。
但他卻又不能將此事輕輕翻過,否則,他的威信便不複存在。
但問題是,該怎麼做呢?
“你覺得寇元勝跟臥虎山有關係?”
“臥虎山盤踞深山,被官府通緝,他們如何生存,如何招募匪徒的?屬下覺得,背後必然有人支持,而漕幫坐擁漕運,剛好有這個便利。”
“你可是收了寇元勝的好處,怎麼反倒是不為他說話?”朱升想了想,忽然問道。
江徹微微躬身,繼續道:
“因為屬下能夠分得清輕重,知道效忠於誰,收好處歸收好處,但誰也沒有說,收了東西就一定辦事。”
“你這小子....”
朱升被江徹的這番言論逗得哭笑不得。
收了東西不辦事兒,還理直氣壯。
恐怕也就是江徹一人了。
“屬下同時還覺得,大人不僅不能見寇元勝,還要立即對漕幫動手,讓那些陽穀縣的那些人知道,大人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的。”
江徹抬起頭,眼神銳利。
“你跟漕幫可曾有怨?”
“有,屬下年少時靠打漁賣魚為生,但漕幫卻屢屢欺壓我等,無論打出什麼好魚,都隻能低價賣給漕幫,誰敢私自賣魚,必被毒打。
屬下當年就被打的不輕。”
“既然這件事是你提出來的,那就交給你辦,不過,你切記一點,鬨大無所謂,可千萬彆出什麼紕漏,丟了本官的臉麵。”
“屬下....遵命。”
江徹當即抱拳。
....
吱呀....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隙,一隻圓溜溜的眼睛朝著裡麵偷偷瞄著,朱升手拿著自己命人調查的陽穀縣情況頭也不抬的隨口道:
“晴兒,進來吧。”
“爹,你怎麼知道是我?”
朱晴晴推門而入,臉上掛滿笑意。
“除了你,咱們家也沒有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朱升無奈的搖搖頭,將卷宗隨手放下。
“就知道爹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