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乾最後還是信了梅良玉的鬼話,來這白跑一趟。
衛仁又道:“如果你想靠術把門破開,這一層的人都會被你鬨醒。”
顧乾冷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衛仁關上門,拿出聽風尺問薛木石:“南宮歲回來了?顧乾剛發瘋來我這找人,問梅良玉是不是把人放他屋裡了。”
有病。
南宮歲能被梅良玉放他屋裡關著?
薛木石回他:“她受傷了,是梅良玉把人帶回來的,但是沒帶回她的宿舍。”
衛仁皺眉:“南宮歲跟你說的?”
薛木石回:“李金霜說的,顧乾去過那邊,她聽見對話了。”
衛仁:“……”
我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薛木石又道:“既然她說沒事,就是有她自己的計劃,我們先等等。”
顧乾還站在過道中沒走,他沉下心來思考,歲歲重傷,他必須見到人才行,哪能讓梅良玉把歲歲藏起來。
既然梅良玉是從舍館離開的,他也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說明他把歲歲藏在彆人的宿舍中。
舍館有上百層高,數千個房間,若是毫無頭緒,約等於根本找不到。
顧乾在腦子裡回憶自己會的九流術。
名家·尋字,倒是可以根據物品的“名字”尋找它的方位,顧乾不怎麼去記自己把東西放哪,要找東西時,全靠尋字感應。
名家弟子的習慣,就算是家中的門窗桌椅,都會給它們取名。
在小範圍裡用尋字找東西還算容易,然而想要在舍館裡找出虞歲可不容易。
顧乾決定咬牙一試。
他閉目在腦海中建立與舍館的連接,讓自己的意識和五行之氣融入此地,抬手在虛空中寫出“南宮歲”三個字,顧乾睜開眼,望著以五行之氣具象化的名字。
三個字的一筆一畫各自散開,橫是橫,豎是豎,散開後沒有再連接,說明他施術失敗了。
顧乾沒有放棄,繼續施展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房門唰地一聲打開,衛仁站在門口,神色莫測地盯著抬手寫字寫到一半的顧乾。
顧乾:“……”
他麵無表情地將寫下的南宮二字撤除,邁步離去。
顧乾心中咬牙,他決定把虞歲受傷的消息告訴盛暃,讓他也去找梅良玉要人。
盛暃早已經睡下了,宿舍裡也隻住了他和牧孟白兩個人。
以前這屋裡也住滿了四人,另外兩人身份也是非富即貴:周國大將軍的兒子,南靖世家的少爺,就牧孟白沒什麼身世背景,家裡隻是普通的生意人,每年也能賺點小錢。
盛暃是南宮王府養出來的貴公子,也是有些少爺脾氣的,對他人的喜惡也十分明顯,就不愛勉強自己非得跟討厭的人來往。
他討厭周國大將軍兒子的日常作風,因為自己有潔癖,受不了對方臭襪子亂扔。南靖世家的少爺則是跟顧乾關係不錯,盛暃恨屋及烏,連帶對這位舍友也沒什麼好臉色,常常嘲諷對方眼神不好。
盛暃憑一己之力破壞整個宿舍的和諧,他們三人矛盾激化終於動手打起來的時候,牧孟白毫不知情,還在自己屋裡呼呼大睡,等他睡醒後,這個宿舍已經隻剩他和盛暃兩人了。
此刻顧乾來到盛暃宿舍門前抬手敲門,是牧孟白迷迷糊糊起來開門,他打著哈欠,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眯著眼朝前看去,看見是顧乾,下意識地把門給關了。
被牧孟白關在門外的顧乾:“……”
牧孟白這門一關把他給氣笑了。
要不是為了歲歲,他死也不會來找盛暃。
牧孟白抬手拍了拍臉,稍微清醒了些,一邊撓頭一邊去叫盛暃,說:“顧乾在外邊,估計是來找你的。”
盛暃蒙著被子,不耐煩道:“讓他滾。”
話音剛落,兩人都聽見宿舍門發出沉悶地一聲響,顯然是受到攻擊了。
牧孟白嚇了一跳,徹底清醒道:“乾什麼這是,深更半夜不睡覺來找你打架了?”
“他有病。”盛暃怒氣衝衝地起床,來到大門前,唰地推開門,剛要罵兩句,就聽門口的顧乾說,“歲歲在機關島受傷,被梅良玉帶回學院藏起來了。”
顧乾抬眼望著盛暃,沉聲道:“歲歲傷得很重,得儘快找到她。”
盛暃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回頭去拿自己的聽風尺,他腦子清醒著,接收完顧乾給的消息後,拿著聽風尺給梅良玉發傳文,問他我妹在哪。
牧孟白回頭看他:“你給誰發?妹妹要是傷得厲害,這會也回不了傳文。”
盛暃仍舊在發傳文,頭也沒抬道:“問梅良玉。”
顧乾聽得眼皮一跳,他什麼時候有梅良玉的聽風尺銘文了。
盛暃發完傳文後轉身換了件衣服,準備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