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凝神靜心，專注操控每一顆五行光核，它們細小如塵，乘著夜風飛速行動，去尋找被定位的人們。
這兩人黑色外袍罩著全身，在他們抬頭朝同一個方向看去時，飛掠過的光核，無意間讓虞歲窺見他們的容顏。
“交換？我們可不是在跟你做生意！”瞿正浩一句話還沒說完，虞歲那邊就斷了傳音，他這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慌。
黑胡子看了眼瞿正浩，低聲道：“是他。”
虞歲掃了眼樓外的動靜，從上空看地麵房屋分布，才發現年秋雁闖進的地方，與上次在外城看見他消失的地方差不多。
守在窗邊的張相雲，屈指在窗欞輕敲，一副卦象在他指節一閃而過，剛剛落地的梅良玉和年秋雁感到地動山搖。
虞歲從通信院數山那邊定位了不少人的位置，沉思片刻後，已經想好該怎麼做，入外城時，便放出幾十顆五行光核，順著不同的路口穿梭在外城。
鋒利的刀氣在空中發出尖嘯聲，將之前幸存的門窗捅了個對穿，變得破破爛爛。
光核飛過屋簷之下，所過之處的景色一閃而過，虞歲瞥見屋簷之下行走的兩人有點驚訝。
地麵忽地升起道道石牆，將兩人分開，石牆移動後連接一起，將這條街道布置成了一個迷宮。
張相雲和洛伏漫步朝樓下走去，剛走到樓梯中，就聽見下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年秋雁被刀氣逼得闖了進來。
張相雲單手放在樓梯扶手上輕敲：“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年秋雁，先把銀河水交出來，再跟我談彆的。”
盛暃陪她買衣飾那天，虞歲換衣時從窗外看見的人正是年秋雁。
魏靈姝輕抖手腕，附在她腕上的黑蟲展翅飛走，近乎透明的翅膀尾巴拖著兩根纖長的毒針，還墜著晶瑩的毒珠。
梅良玉剛要去找年秋雁，就因為刀疤男的刀氣而頓住，魏靈姝立在石牆之上往下看去，抬手間，白皙的手腕上爬滿密密麻麻的黑蟲子，她盯著下方的梅良玉笑道：“你還有空找彆人嗎？”
刀疤男瞬間鬆手退後，禦風術懸空，同時使用兵家禦器，讓往下掉落的三段刀刃飛轉懸空，從刀身中反射出無數刀氣朝明珠坊衝去。
她來到學院門前，找到禦車坊，乘坐機關術駕駛的無人馬車去往外城。
從外邊看去，隻能瞧見明珠坊內光影婆娑，混亂的影子們重疊擁擠又退開，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靠街道這邊的窗門整個破碎爆裂，數道人影被擊飛甩出去。
虞歲腦子裡思考著黑胡子介紹的那幾家外城幫派。
在他略顯狼狽地躲閃時，石牆卻為他開路，讓他離開了街上迷宮，而刀氣也將他逼往對麵街道。
年秋雁餘光輕掃後方，低聲道：“那小孩也是你找來的？”
薛木石問：“要我們也去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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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黑漆漆的，年秋雁抬手輕擦被劃傷的臉頰，聽著兩人下樓的聲音，不動聲色地抬頭望去，見到張相雲和洛伏時，他眼裡不見絲毫驚訝。
虞歲說：“還請諸位稍等，我算一算明珠坊兩個月的收益，你們都能拿什麼來交換。”
綠色的毒霧衝出，迫不及待地朝街頭街尾散去，街上的人早已被清空，毒散四散時，虞歲通過五行光核看見與刀疤男拚刀的梅良玉。
早在之前她就聽黑胡子說過外城的勢力分布，也用聽風尺監控到一些信息，正在整理。
“不用。”虞歲說完，衛仁剛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虞歲之前沒有關閉扶桑珠，所以剛才的通話薛木石幾人也聽到了。
洛伏靠牆站著，冷眼看年秋雁沒說話。
張相雲和洛伏看的是對麵的街道，那邊是明珠坊所在的位置，這會光芒搖曳，人聲鼎沸，十分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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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看到這心裡已有了猜測。
張相雲來到窗前，輕輕推開一條窗縫，笑眯著眼朝對麵的明珠坊看去。
瞿正浩聽見那邊傳來輕輕一笑，少女語調輕鬆道：“天鶴幫內鬥才剛平息，新幫主上任，確實比較缺錢。”
梅良玉禦風躲開，將被困在後邊的年秋雁撈起來，年秋雁捂著嘴咳嗽兩聲，和梅良玉一起躲著刀氣，在毒霧中衝出明珠坊。
自他進屋後，刀氣的攻勢也停了。
瞿正浩眉頭一皺，情緒剛上來還沒來得及發酵，又聽虞歲道：“我爹說過，若是有人想從你手裡拿錢出去，必須要他以相同價值的東西來交換。”
年秋雁被刀氣步步緊逼，他今日三卦已經算儘，連不分流派的八卦生術都不能用，這也算是卦術的一種。
張相雲將衣帽摘下，停在樓口，好整以暇地望著有幾分狼狽的年秋雁笑道：“三卦算儘也敢來外城，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名家字言，三把身纏雷線閃爍的長刀憑空出現，三刀絞刃，卡住刀疤男手中的長刀無法動彈，在他驚訝抬眸時，將長刀絞碎成三段掉落。
虞歲讓光核停下，朝這兩人靠近。
這話說完，在場的人聽後神色各異，之前看戲的其他人也不由朝黑胡子手中的聽風尺看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高樓店鋪中，店鋪中擺放著雜貨，裡邊沒人，在黑燈瞎火中，他們上了二樓，樓上都是空屋子，什麼也沒有。
方技家弟子張相雲，道家弟子洛伏。
刀疤男似乎還想攔住他，不讓離開，一刀下去將梅良玉手中的匕首挑飛，反手要再砍第二刀時，梅良玉吐字道：“禦刀。”
虞歲簡短地嗯了聲，已經轉身走了，隻道：“這邊你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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