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懷薇伸手掩嘴道:“說不定哪天就是了。”
歐如雙歎氣道:“這可真是令人擔憂。”
回程路上,最為著急的莫過於張相雲。
他忍了又忍,以為年秋雁會有所行動,結果這小子自從回屋後,就在裡麵待著不出門。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在著急嗎?
張相雲忍不了,上去一腳把門踹開,進門後就看見倚靠在窗邊的年秋雁,他雙手抱胸,側對著屋門,窗戶半開,可以看見外麵深海。
年秋雁看都沒看暴力開門進來的張相雲,隻是與平日溫柔的麵色相比,多了幾分冷淡。
張相雲帶著滿身火氣朝他走來,伸手就要去抓年秋雁的衣領,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動了動,一道卦陣出現在兩人之間,張相雲伸出的手仿佛觸電般收回,神色陰沉地盯著年秋雁。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時間在這看海傷春悲秋?”張相雲開口嘲諷道,“若是回到海上你還沒解決梅良玉,把東西拿回來……”
年秋雁笑道:“你不是要南宮歲去對付梅梅的?”
張相雲心頭的怒火因為他不慌不忙的一句話又助長幾分:“南宮歲能成事,我還來找你做什麼?”
“你真想要梅良玉活著回去把東西交給學院,讓大家同歸於儘?”張相雲盯著年秋雁,眼神和語氣都越來越冷,“太乙的生意多麼龐大你自己清楚,若是全搞砸了,要掉腦袋的可不止你我。”
按照青葵等人的作風,就算他們死了也得把屍骨狠狠碾碎來以此謝罪。
年秋雁仍舊一副不著急的模樣:“除非玄魁找到第二個可以製作特殊蘭毒的人,否則我可沒那麼容易死,倒是你和洛伏就說不定了,可以被替代的東西,總是不被珍惜的。”
張相雲差點氣笑了,他深吸一口氣,卻壓不住抽動的額穴,隻皮笑肉不笑道:“我看青葵也沒有很珍惜你。”
年秋雁轉過頭來,回以微笑道:“玄魁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張相雲冷聲道:“你當真不願動手?”
年秋雁眉目冷淡道:“我不需要聽你命令。”
在張相雲開口前,他又溫聲道:“何況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這突然的轉折讓張相雲愣住,在胸腔內衝撞的情緒不知如何發泄,隻得強壓下去,狐疑發問:“你什麼時候拿到的?怎麼拿到的?”
“你不必知道,問太多隻會招人煩。”年秋雁說,“你的命我替你保住了。”
張相雲卻眯著眼問道:“梅良玉他們知道銀河水卻還給了你,你果然是被他們懷疑了。”
這麼一想,氣到肝疼的張相雲總算感覺好了點。
你小子活該。
非要假惺惺地在梅良玉麵前裝無辜良善,現在裝不下去了吧?
年秋雁沒接話,轉動眼珠子重新朝窗外海水看去。
張相雲問:“你把東西交給上邊了?”
年秋雁說:“我會找時間給。”
“你最好儘快,免得節外生枝。”張相雲心裡鬆了口氣,又恢複了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和梅良玉之間如何,但他既然知曉銀河水的存在,就不該留。”
年秋雁聽笑了:“你有能耐殺他?”
張相雲沒答,他往外走去,到門前時頓住,回頭意味不明地看向年秋雁:“你當真以為自己對玄魁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怎麼?”年秋雁也轉過頭來看他,笑意不達眼底,“難道第二個會製作特殊蘭毒的是青葵?”
張相雲麵色不變,心頭卻是一震。
他冷笑著轉身要走:“我哪知道。”
“有件事你得知道。”年秋雁開口,張相雲停下腳步,聽他說,“我不是在傷春悲秋。”
張相雲:“……”
誰他媽管你。
他再次暴力開門離去。
年秋雁盯著重新關上的屋門,片刻後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繼續凝思梅良玉交出銀河水的用意。
是試探,還是在給他機會?
他那麼聰明,在來深淵之海前就已經猜得差不多了吧。
也可能是梅良玉認為自己拿著銀河水交給學院也沒用,梅良玉查不到幕後的蘭屍組織,所以才交給他,由他引蛇出洞。
為什麼不直接挑明了說,因為梅良玉還在等他開口解釋。
這確實是梅良玉給他的機會。
一個解釋的機會。
年秋雁立在原地,回想幾年前剛認識梅良玉和刑春等人的時候。
往事一幕幕浮現,竟如昨日重現般清晰,明明已過去上千個日夜,為何此刻卻覺得如此短暫?
年秋雁拿出神木簽,垂眸打量著,腦子裡響起孔依依的聲音,聽到聲音時,便不由自主想起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一舉一動。
確實令他心動。
年秋雁指腹輕輕摩挲神木簽,將那些令他心動的瞬間一遍遍回憶,直到歸於平靜後,便已做出了決定。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會強求。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