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第 271 章 南宮家不會為了一個外……(1 / 2)

271、

白日裡, 青陽皇因為太乙蘭毒一事牽扯出青陽禦蘭司與玄魁勾結而震怒,將六殿下和禦蘭司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其他人要麼看熱鬨,要麼祈禱自己不會被牽連。

五行院裡的幾位太乙聖者, 知道的比旁人要多一些。

衛惜真傳來的消息,明確告訴他們歐如雙此時的狀態, 是在瀕死之際被地核之力保護著。

如果沒有地核之力,歐如雙必死無疑。

讓這些聖者為難的不是歐如雙死不死, 而是他們的學生也和蘭毒有關。

有的學生是被玄魁的人蠱惑使用了蘭毒來提升修為, 有的學生則是玄魁的蘭屍。

年秋雁的消息傳到長孫紫這裡,沒有確認是玄魁的人,卻讓長孫紫心中不安。

被歐如雙哄騙?自己的徒弟什麼德行,長孫紫是清楚的。

年秋雁不可能傻到被歐如雙欺騙,不知道在蜃景那邊是製作蘭毒的據點。

長孫紫憂心自家徒弟, 也沒了去鐘離將軍府的心思,但沒多久,就聽說將軍府的小姐在外遇襲,墜崖後生死不明的消息。

這才得知鐘離雀是平術之人。

“她父親不是兵家的三戰神之一嗎?”長孫紫問道。

法家於聖望著窗外的金鐸, 淡聲道:“鐘離家與青陽皇室有契約, 族中女眷不可修煉,違逆者可視為謀反。”

站在窗前的老者, 眉須都是雪白之色,目光卻仍舊銳利有神。

長孫紫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她倒是不知道。

青陽國以外的人,隻知鐘離辭在兵家的威名,卻不知道鐘離一族女子的處境。

在鐘離辭的光環下,眾人隻會認為鐘離一族的女子都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小姐,光是家世背景這一點, 就少有人能及。

人們看見的是出身世家的高貴,卻無法看見藏在繁華背後的威脅。

於聖望向王宮的方向說:“太乙的學生們,到時間後總會回歸自己的國家,也許在太乙求學的日子,才是他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長孫紫隨著他一起看向窗外的世界,麵紗之下的神情誰也無法窺探。

於聖回頭對她說:“你若想避世,就不能對太乙之外的任何事情插手。”

長孫紫說:“您是指我昨夜去了將軍府嗎?”

於聖淡聲道:“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可能就會讓青陽皇生出彆的心思,帝王多疑,這點你應該知道的。”

長孫紫低垂下長卷的眼睫,陷入沉默,片刻後輕聲問道:“鐘離辭甘心嗎?”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於聖看回外邊,“所以如今的青陽陛下才害怕。”

*

青陽皇正在大殿上訓斥禦蘭司勾結玄魁一事,誰知沒過多久,就傳來鐘離雀在水陽山遇刺的消息。

將軍府的小姐遇刺,又和參亥州的叛軍有關,這事對青陽皇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凡是和這兩件事有關的朝臣上上下下都被青陽皇狠狠地罵了一通,並要人立馬去找到鐘離雀,再將那些參亥州的叛軍處死。

於是鐘離雀在水陽山遇刺一事,便被青陽皇一句話,定性為叛軍所為。

禦史府的人頂著壓力往兵家重台跑,協助對方查案,務必要在今日之內將此事了結,否則就該輪到他們掉腦袋。

早朝時間已過,大殿內卻一個人都不敢走,青陽皇麵無表情地坐在龍椅上,冷眼望著下方眾臣。

殿外忽然傳來急報聲:“陛下!”

“稟陛下,鐘離大將軍平叛參亥州叛亂,帶著參亥州的叛軍主謀們回來了!”

青陽皇聽得仍是麵無表情,眾臣卻是神色各異。

太子皺眉發問:“誰讓他回來的?”

邊上的右丞相低咳聲,太子才收斂聲息。

青陽皇沉聲道:“鐘離辭平判參亥州,回來本該是大喜的事,為何孤卻沒辦法開心?”

“今日將軍府出了這種事,你們讓孤如何麵對勝仗歸來的大將軍!”

他抬手重重一拍龍椅把手,氣浪自大殿上方炸開,讓殿內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修為較低的人,這會已經受不住氣浪壓迫直接跪倒在地。

下邊無人敢說話。

直到外間傳來消息,墜崖的鐘離雀和古竣都已經找到了,青陽皇才從椅子上站起身,問道:“大將軍在哪?”

“大將軍直接回了將軍府。”

青陽皇冷酷道:“宣他進宮。”

青陽帝都,將軍府。

剛過申時,外邊的天就已經黑了,陰沉的天色讓人感到十分壓抑。今兒兵家重台的動靜,又讓不少人心中惶恐。

將軍府裡裡外外都有青龍軍守著,鐘離辭先一步回府,去看望病危的妻子。

在鐘離辭進屋之前,孫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她坐在床邊看書,神色平靜,氣色紅潤,並非病重的模樣。

聽見外邊侍女喊將軍大人,孫夫人才驚訝抬頭。

此時從屏風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歲月讓那張年輕時就俊美無雙的臉變得更加成熟富有魅力,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性格囂張肆意,卻不知何時,變得喜怒不形於色,心思難猜,就連身旁最親近的枕邊人也不能窺得他的想法。

孫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沒來得及更衣,還是一身玄衣鐵甲,墨眉之下的一雙眼冷沉銳利,隻緊盯著坐在床邊的女人。

“你……你怎麼回來了?”孫夫人因為太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要下床起身,被鐘離辭伸手在肩上輕輕一按。

“參亥州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會在帝都待一段時間。”鐘離辭聲色平靜,寬厚的大掌放在她頭頂摸了摸,安撫之意讓孫夫人充滿安全感,“聽說你昨夜落水,身體……”

孫夫人見他皺起眉頭,急忙解釋道:“隻是風寒而已。”

她告訴鐘離辭昨夜病危的真相,鐘離辭才放下心來。

“你先去更衣吧,我讓人去叫雀兒過來,她前些日子還問我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孫夫人笑著要起身,又被鐘離辭按住,他微微垂首,避開妻子一瞬後,又重新看回她的眼眸,“雀兒今日出城遇襲,還未蘇醒。”

孫夫人聽懵了:“什麼?”

鐘離辭俯身把人抱進懷裡,無聲安撫。

*

鐘離雀被接回將軍府,仍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蘇楓和古竣都沒能跟著她一起進去府中,一個被宮裡的金甲軍喊走,一個被王府的秋管事喊走。

隨軍出征的好幾名醫師都在屋中為鐘離雀醫治,等鐘離雀身上的傷都被妥善處理好後,鐘離辭才帶孫夫人來看她。

孫夫人走得急,一進屋就直奔床邊,看見昏睡中也緊皺眉頭的女兒心都要碎了,剛要握住她的手安慰,卻發現少女的手掌包紮著一層厚厚的藥布。

得知鐘離雀的手傷狀態後,孫夫人越發傷心了。

她想的是這孩子那麼喜歡作畫,以後卻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長時間拿起畫筆。

屋中的其他人識相的離開,隻留下鐘離辭和孫夫人。

沒一會,外邊傳來鐘離威小心翼翼的聲音:“大哥,宮裡來信,要你進宮。”

鐘離辭淡聲道:“讓他等著。”

這時候也沒人敢催著鐘離辭進宮去。

孫夫人望著女兒昏睡的麵容垂淚,片刻後擦了擦眼睛,背對著鐘離辭說:“自從那年她因為撿了一支箭被罰後,我就一直很害怕,但好在這些年都平平安安的,我沒想到今日卻會……為什麼偏偏是手?到底是命運如此,還是那些人有意為之?”

鐘離辭就站在孫夫人身旁,低頭沉默地盯著鐘離雀受傷的那隻手。

孫夫人哀聲道:“我自知自己太過弱小無力,所以時常告誡自己,隻要不給你添麻煩就好,可你有時候,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鐘離辭仍舊沒有說話。

安靜許久後,他對哭得雙眼通紅的孫夫人說:“我該進宮了。”

孫夫人吸了吸鼻子,道:“你去吧。”

她還是沒有回頭。

鐘離辭看了她一會,無聲離去。

孫夫人回頭,看向走到門前的男人,許多時候,她都隻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越走越遠,也見證這道背影變得越來越孤獨。

“你小心些。”孫夫人最終還是不忍心。

鐘離辭應了聲,往外走去。

*

蘇楓被秋管事強行帶回王府,在蘭香庭院中冷著臉不說話,秋管事等人也不敢上去觸他黴頭,隻能等惠夫人回來解決。

等來等去,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蘇楓耐心耗儘,起身道:“我娘什麼時候回來?”

秋管事苦著臉答:“夫人未曾說過。”

蘇楓又問:“她去哪了?”

秋管事:“帶著禮物去見老夫人了。”

蘇楓麵無表情地往外走:“那我去祖母那找她。”

秋管事提醒他:“二少爺,還是先換身衣服再去吧,免得嚇倒老夫人。”

蘇楓這才低頭看自己衣袖,他身上染著鐘離雀的血。

鮮豔又刺目的顏色。

蘇楓看著這血跡,再次想起虞歲的那番話,眼皮一跳:“你說素夫人也去了祖母那?”

“是,素夫人先去,隨後夫人才……哎,二少爺!”秋管事話還沒說完,就見蘇楓扭頭禦風術走人,追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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