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女子來說,在哪個地方留疤都是不好的。
顧硯皺起眉來。
那大夫又同顧硯清楚地交代了幾句,這才如獲大釋地走了。
他說話的時候,豫王殿下一直盯著他,這可太嚇人了,他真怕是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
顧硯喚了邵武過來:“蘇小姐這遭在我們府上受了傷,你一會安排人送回去,再去庫房裡尋些補血補氣的人參藥材,也算是表下心意。”
這已經是極大的抬舉了。
趙容顯方出了聲:“我府上有凝脂露,一並送去吧
。”
顧硯和元思愣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趙容顯並沒說再多的話,轉身走了。
蘇向晚在順昌侯府又呆了好一會才回去。
期間顧硯還派了人,說要同蘇家道歉,畢竟人是在順昌侯府傷的,期間連帶著還送了不少的禮品,補身的各樣名貴藥材。
顧婉這回不放心,親自送她上了馬車。
馬車順利地從順昌侯府離開,一路往蘇府回程。
蘇向晚提著的心這才悠悠放下。
顧瀾挑起事端,是始料不及的意外。
傷口有些疼,讓她靜不下心來休息。
蘇遠黛知曉她今日去順昌侯府,安不心來,在府上等著她。
安然無恙地出去,回來掛了彩,蘇遠黛心疼得要死。
蘇老夫人倒是被順昌侯府周到的禮節嚇到了,她倒是覺得蘇向晚因禍得福了。
對她而言,被打一鞭子能攀上這麼高的門第,那是相當值得。
是以還專門送多了幾樣自己庫房中的珍稀補品過來,更讓陳嬤嬤言語暗示,要多跟顧婉來往。
蘇蘭馨聽說這事,倒是連日來頭一回樂得笑出了聲。
她自己被顧婉打了兩鞭子,聽說蘇向晚自己攀附顧婉出了禍事,自己挨了一鞭子,瞬間就覺得解氣多了。
房中又請了大夫來看,說的話跟順昌侯府裡的大夫大同小異,約莫是傷口莫沾水,按時吃藥,按時換藥之類的話。
疤痕是肯定要留的,深淺的問題。
正是說著,翠玉從外頭走了進來,端來了一個錦盒:“小姐,方才順昌侯府又讓人送來了一個藥膏。”
蘇遠黛愣了一下,“我記得方才順昌侯府送來的東西裡,已經有一個藥膏了,怎的又送來一個?”
翠玉也是不明所以:“這奴婢就不大清楚了。”
蘇遠黛見蘇向晚在順昌侯府遭了難,自然疑心更甚,當下讓翠玉取了那藥膏出來,而後對著看診的大夫道:“有勞大夫,看看這藥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青花瓷的小瓶子,光滑瑩亮,看起來就是名貴的物件。
那大夫打開了蓋子,仔細端詳了一下,連忙道:“小人醫術不精,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藥膏,看著像是宮裡出來的東西。”
蘇遠黛接了過來,看了一下。
但凡是宮中物件,都會有相應的標記,瓶身上麵勾勒著凝脂膏三個字。
這藥膏連瓶子都是特彆定製的,不是尋常高門大戶就能拿到的東西。
“有沒有什麼問題?”蘇遠黛問道。
大夫連忙道:“看起來問題倒沒有,小人從前聽說宮裡有個凝脂膏,那是娘娘都在用的,對傷口恢複倒不是很大作用,但是祛除疤痕卻有奇效,興許就是這個凝脂膏。”
既然連大夫都說了沒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
順昌侯府連宮中珍稀的藥膏都拿了出來,可見關心。
畢竟傷口能恢複,疤痕才是一個女子最為介意的東西。
“這麼好的藥膏,那是王爺公主才能用得上的,小姐有福了。”但凡是大夫,骨子裡對這種珍稀藥材,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的。
普通老百姓,不,就是蘇家這樣的富庶之家,一輩子也用不到這樣的藥膏。
這麼大的手筆,不是尋常人能送出的。
這麼一想,他看蘇向晚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敬畏。
能讓人送出凝脂膏的蘇小姐,就更不尋常了。
蘇遠黛便讓人將藥膏收了起來,這才對蘇向晚道:“原先還想讓你離順昌侯府遠些,不過就這凝脂膏看來,想來是真的很關心你了,你若要還同顧大小姐往來,自己多小心些吧。”
蘇向晚吃了藥,昏昏沉沉地應了。
凝脂膏的事,自然也沒多心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