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意外頻生(1 / 2)

嫡女嬌妃 悵眠 7975 字 2024-03-10

蘇向晚麵上沒有一點波瀾,她態度很平靜:“那敢問殿下是把我作為一個女子來看,還是一個幕僚來看呢?”

“你若對本王有所助益,本王自會給予你足夠的地位,也給予你足夠的榮耀,跟你是作為女子和幕僚沒有關係。”趙昌陵語氣還是依舊很溫和,並沒有因為蘇向晚言語之間的得寸進尺而覺得不耐煩。

對於他想用的人,他一貫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大度。

“那是殿下覺得沒有關係。”蘇向晚收回目光,“能讓殿下當成幕僚的,必然是你打從心裡尊重並高看一眼的人,或是有驚才絕絕的朝堂能人,或是文韜武略的治國棟梁,不管是哪一種都好,民女自認都是無法企及的。”

“夫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各人儘不相同,於我而言,能輔佐於我,便都有用。”趙昌陵出聲道。

這一點蘇向晚挺佩服他的。

劇本裡趙昌陵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人總是

有多麵的,他總是能發掘到彆人的長處,並且能不計前嫌地用他,趙容顯當初要殺的巡防營關銀就是一個例子,他武功奇高,又善於布防練兵,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好大喜功,又貪圖女色,更因此害了幾條人命,她雖然不大理解他用人之法,但事實證明,哪怕底下的人各有好壞,這些人最後都將他推上了那個位置。

而等到他得償所願,這些人自然會來好好肅清。

當一個正直的好人,走不到那個位置上去,而他若是隻當一個正直的人,讓彆人踩在他頭上,最後或許會連肅清這些人的機會都沒有。

功過輪不到她來評判,應該留給後代人去看。

“殿下,你或許不懂我的意思。”蘇向晚頓了一下,“民女是個自私的人,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皆隻是為自己更好地活下去,追隨殿下之人,心中多有抱負有誌向,為此要做出什麼犧牲,他們心裡都覺得是值得的,但民女不然,民女很膽小,又怕死,不甘願去冒險,隻能做個混吃等死的富家小姐,無憂無慮地過日子,這天下其實誰當皇帝都不重要,隻要盛世太平,百姓得以安居樂業足矣,民女也是這平平無

奇小老百姓裡頭的一員,如此的人,定然是沒資格當殿下的幕僚。”

而當他的背後的女子,對不起,後頭排著隊呢,他估計也不稀罕。

說來說去,就是拐著彎說不願意。

趙昌陵溫和的麵上終於有了裂縫,他連語氣也冷了幾分,“若天下人人都像你如此貪生怕死,大梁可就廢了。”

蘇向晚倒是笑了,“民女倒是覺得,是殿下對我期望過高了,民女有自知之明,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比如我有足夠的錢銀,我便會儘我所能幫助窮苦的人民,並不代表我一定要上陣殺敵才算我有奉獻,況且蘇家已經當了殿下的錢袋子,這不也是另一種方法地追隨殿下嗎,殿下若然不好了,蘇家自也不會好,民女也會望著殿下好的。”

趙昌陵冷峻的麵龐稍稍緩和了下來。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這樣毫不客氣地拒絕,偏生還說不出反駁的話。

可真是有意思!

他從沒聽過這樣的言論,也沒見過哪個人會直接承認自己的貪生怕死,多的是無能又怕死的人,偏偏強硬虛偽地要裝得大義凜然,無比忠烈。

她在告訴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位置,貢獻有多有少,有大有小,繞著彎幫忙也是幫忙,隻是方式不一樣而已。

他說服不了她,索性也就不說了。

言語有時候很鋒利,有的時候也很無力,他要這個人效忠於他,那必定是全身心地信服於他,哪怕他說到最後蘇向晚應下來了,她也不是心甘情願的,那沒有意義。

他開口,隻是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府,恰也許久沒有這樣走一走了。”

蘇向晚一愣,隨後察覺到圍觀行人的目光,意識到兩人在這裡站了太久,已然惹了不少注目。

當然這些都是因為趙昌陵太惹眼的緣故。

再跟他走一段路,隻怕沒什麼事也要被人傳出什麼事來,蘇家一介商戶,旁人定然會覺得是她勾引尊貴的臨王殿下,她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最重要的是,她還顧念蘇遠黛的心情。

心裡正盤算著要怎麼禮貌又不尷尬地拒絕,就聽街頭響起馬車疾走的鞭策聲,行人紛紛規避兩側,為免自己遭了無妄之災。

當然還是有遭了災難的架位和攤子,策馬的人半步不停,隻是從手上丟出碎銀子以示賠償。

趙昌陵眉頭就皺了起來。

“天子腳下,鬨市擾民,行徑如此囂張。”

蘇向晚看了看那由遠及近的馬車,看著沿途攤販逃命似的躲避,表情漠然:“先不必這麼快下定論。”

她是過來人,明白一件事不能隻看當前,哪怕是自己親眼見到的東西,也未必能說明事實,就好比如她跟劇組人員一塊吃飯,期間跟哪個男明星坐在了一塊有說有笑,也能被人覺得是偷偷戀愛。

但吃飯是事實,兩個人有說有笑也是事實,隻是劇組人員這個重要因素被抹掉了,而人們大多不會關注這微不足道的細節,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帶節奏的標題黨。

馬車在鬨市疾馳是事實,擾民是事實,但若是有特殊原因,也並非不可體諒,她還是想觀望一下,清楚了緣由再下定論。

趙昌陵看了她一眼,目光略深。

馬車飛快地從她眼前飛過,直接撞壞了茶水攤子的遮陽棚,就聽得轟隆一聲,一個角就這樣砸了下來,也虧得路人躲得及時,這才免於災難。

一片塵土飛揚。

從裡頭急忙忙跑出來的婦人似乎不見了什麼

,這才急忙忙地四處張望,棚子的另外一邊還未塌下,搖搖欲墜的模樣,那下頭正站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正嚇呆了嚎啕大哭,連走出一步都不敢。

“有個孩子。”紅玉驚呼一聲,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如果那棚子砸下來,這孩子定是凶多吉少。

蘇向晚想也不想就要過去,卻見趙昌陵已然飛身出去,迅速從棚裡把那孩童抱了出來,隨著另外一角的落地,發出“轟”地一聲,似乎連地麵也顫了一顫。

隨著這孩童的獲救,原本提著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

蘇向晚走過去的時候,那婦人抱著孩子,一邊哭一邊給趙昌陵磕頭,不勝感激的模樣,圍觀眾人對趙昌陵更是讚頌不絕。

南和原本在馬車上等著,眼下連忙也跟了上來。

趙昌陵的手臂上有一道口子,許是方才進棚裡救人的時候被利器劃破的,好在不深,但也泛了血珠。

南和立馬就緊張起來,“王爺,眼下也不知這傷口是什麼東西傷的,還是該儘快處理。”

若然被不乾淨的東西傷了,那可是要生大病的。

蘇向晚眉目藏著憂色,連語氣裡也帶了幾分著急:“是的,這涼棚是路邊攤販所設,我方才看不少東西都生了鐵鏽,此傷可大可小,應儘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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