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顯果然妥協,他看向趙穎和,冷聲道:“走。”
趙穎和後知後覺地醒過神來,麵上露出興色,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前去。
顧婉頗是驚訝:“居然讓他跟上去了。
”
“他在眾人麵前把八皇子帶走了,就要為八皇子的安危負起責任…”蘇向晚心想你自己都還要找我來保護,眼下卻又要帶個拖油瓶是怎麼個想法。
明知道是陷阱還往下踩,聖父嗎這是?
然而她沒來得及在心裡嘲諷完趙容顯,顧硯已經派邵武過來請她們離開了。
往年趙容顯都是自己先走的,也沒說拉著這麼多人陪他一塊走的。
“鬨什麼啊?”顧婉雖是不太甘願,卻還是起了身。
她還想多玩一會呢。
蘇向晚眼看順昌侯府一行人都默默離了席,琢磨著這想必是因為趙容顯的安排。
她想到了什麼,忽然就笑了。
顧婉不明所以,開口問她:“怎麼了?”
蘇向晚頓了一下,出聲道:“隻是覺得今日運氣很好,有些高興罷了。”
她不過是想到了趙容顯這麼做的原因。
趙昌陵把趙穎和這個拖油瓶扔上來,趙容顯眼下就把順昌侯府一群人都拖上了一塊走,而且可以理所當然地把趙穎和扔給順昌侯府其他的人負責。
這麼一群人先坐遊船走,他自己倒可以不慌不忙地慢慢墊後。
有的是時間,又不著急回去不是。
埋伏之所以叫埋伏,就是務求一擊必中,最怕打草驚蛇,如果選擇了對前麵離開的趙穎和一行人下手,趙容顯恰可以黃雀在後。
可不出手,那趙昌陵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順昌侯府和趙穎和一行人平安無事的離開了,他的目標本來就是趙容顯。
宴席還沒結束,誰能想到趙容顯那麼霸道,直接讓順昌侯府的人全部提前走了,這麼胡
攪蠻纏的應付,簡直太不走心了。
趙穎和白高興一場,估計要哭死。
趙昌陵處心積慮要給他添堵,人家壓根就沒接招。
她的笑僵了僵,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趙容顯沒入陷阱,她連帶著高興個什麼勁。
這麼一想,她連忙又斂回了笑容。
顧婉一點沒有懷疑,“今日我也很高興,我許久沒有這樣高興了,你知道嗎,今天陸君庭過來同我說了恭喜,還說我贏得很漂亮。”
她壓了好久,現在才忍不住告訴蘇向晚。
這些少女心事,她怕說多了蘇向晚會覺得她很白癡不可理喻,但就是很想要同人分享這種卑微的愉悅,所以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蘇向晚笑了笑,看來陸君庭把她的話聽
進去了。
顧婉就是死心眼,陸君庭越不理她,她越生氣,就越要鑽牛角尖,這樣會導致她繞進死胡同裡,眼底全都是陸君庭,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眼下她不鑽牛角尖,高興了,剛好又參加龍舟比賽還奪了冠,又有了可以交心的朋友,相當於轉移了注意力,暫時也就不偏執了。
當然喜歡還在,她不會那麼快就不喜歡陸君庭,隻是感情變得純粹了,她就沒那麼難割舍下來。
顧婉本身就是個很酷的人。
她總會意識到,既然他不喜歡我,我就換個人喜歡。
一步一步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