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揣摩著他的用意,隨口應道:“會一些。”
他倒不隨意,反而認真點評道:“你方才彈的琴,調子不穩,雖是雜亂無章,但亂中有序,底子也尚可,若願意費心思去學,興許能有大的造詣。”
蘇向晚被他的話梗了一下,滿腦子黑人問號。
大佬你有事嗎?
好端端地跟她彈琴又有什麼問題?
雖然但是,她沒有彈得那麼差吧,雜亂無章是認真的嗎?
她想起方才趙容顯跟董飛鵬說“不知”,原來是覺得她彈得差,所以不發表意見。
蘇向晚心裡頭像是淋過涼冰冰的冷水,拔涼拔涼的。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她開口,語氣淡漠:“我這樣就挺好的,沒必要非要什麼大造詣。”
“琴棋書畫,琴為先,你若習好這一項,來日也能服人,本王也能指點你一二…”
“???”什麼跟什麼?
行了行了,知道你彈琴厲害了。
“我為何要服人?我為自己活著,沒必要為了旁人的眼光活著,旁人不服也不能把我怎樣,憋著就是。”蘇向晚莫名其妙地出聲。
趙容顯倒了杯茶:“不過想你受的非議少些,不過…既然你不在意,那便也無妨。”
他語氣聽起來,還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太詭異了。
蘇向晚被他前後不一的態度攪得雲裡霧裡,
直接就道:“彎彎繞繞地說了這麼多,殿下到底想乾什麼?”
趙容顯從容不迫地看著她,坦白開口:“方才是本王唐突,往後不會了。”
往後…再也不會了。
這下她是結結實實地手軟,灑了自己一身的茶水。
趙容顯是在給她道歉嗎?
活久見啊!
蘇向晚曾經給他安過人設,那便是——他是不可能有錯的,哪怕錯了,也是彆人的錯。
強者的低頭就像弱者的英勇,一樣讓人心驚。
她有些無語地笑了,“殿下不必如此,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哪怕是不低頭,蘇向晚真要把他怎麼樣,自己首先也會掉層皮。
不是被逼到絕處,為了爭一口氣的事,的確沒必要。
所以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更彆說她早就消了氣,還哪有心思要跟他要個說法,她隻想回家好好睡覺,再攢好精神應付接下來的混戰。
“你倒是好說話。”他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誇獎的話。
蘇向晚也權且當他在讚賞她寬宏大量了,大大方地收下他的誇獎。
她不過是不喜歡堆積壞的情緒,不想計較不開心的事。
趙容顯拿出一個錦囊來,遞到她的麵前:“你想查的事,答案就在這裡。”
蘇向晚驚訝了一下,而後拿起錦囊,拿出了裡頭的紅紙。
紅紙上寫著的是陸君庭的生辰八字,此外還有一行字,是有人為他批的命格。
——封相之命。
陸君庭哪怕是打斷腿躺過下半輩子,他都能繼承郡王爵位,逍遙無憂地過下半輩子,但這命格裡
,他不是侯爵,而是封相的天命。
蘇向晚臉色微變,想起劇本裡他的結局。
這個被蘇錦妤耍得團團轉的炮灰,最後也不過是個閒散的侯爵,哪來的封相之命?
不是這命格批錯了,那就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存在,間接地改變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