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輕還是有好處的,恢複能力也比較強,至於大夫說的不要再受寒,應該就是她本身凍傷了,惹了所謂的寒症,諸如重感冒一類的,再加重病情,對她身體就會很不利。
沒有抗生素沒有速效藥,她隻能等日子慢慢熬過去。
那大夫又寫了方子,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裴敬同他說完了話,就將人送了出去。
蘇向晚打了個哈欠,這便又覺得有些困了。
裴敬將人送走之後又回來。
木槿正好將床簾收起,對著他就道:“閣主,我看姑娘此下情況尚好,想來也的確是沒什麼事了。”
蘇向晚就看向了裴敬:“此遭真是多謝閣主救我一命。”
裴敬隻是溫和地笑了笑,“你身子還虛弱著,好生休息,客氣的話便不說了。”
他是走南闖北在刀尖上舔著血的過來人,這些年來雖然隱匿了,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像蘇向晚這樣當機立斷地,在山間上說跳就跳的女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是沒見過拚命的,隻是那些人都習慣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把性命當性命。
蘇向晚這樣養在深閨,幾乎都沒吃過苦頭的千金小姐,看著那山間不腳軟不暈過去就很是不錯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她這樣看著嬌柔又綿軟的模樣,是哪來的勇氣一躍而下的。
那日再糾纏下去的結果,大概率是逃不過去的。
裴敬不可能丟下蘇向晚自己跑,所以蘇向晚這麼一跳,其實也是為他及時脫身,做了一個果斷的選擇。
這已經說不上是誰救誰了。
蘇向晚點了點頭,她醒了這麼一會,就覺得本來就僅剩不多的體力一下子就消耗完了,雖然精神還叫囂著不想睡,可眼皮卻有些撐不住了。
她安心地閉上眼睛,期間又想起了陸君庭,便撐著精神問木槿:“對了,陸君庭…他是不是也來過了…我好像有些印象,之前看見過他,也聽見他的聲音了…”
木槿忙就道:“世子的確來過了,姑娘你都不知道,你先前發著高熱差點都挨不過去的時候,他在聽風閣整夜整夜地守著你,真真是擔心極了。”
蘇向晚在迷糊之中笑了一聲。
“真是難為他了,本來惹出來的事就夠麻煩他的了,這回估計也是讓他擔心壞了…等我好些了,我就備些好酒好菜,同他好好喝一頓。”
木槿看著她也是累了,也不再多說了,隻是道:“姑娘睡吧,我派人去給世子傳個消息,也好讓他安下心,他今晚上才來過,走了還不是很久,恰好沒能碰上你醒過來的時間,
若是知曉你平安無事了,定然會很高興。”
蘇向晚實在是太累了,她用了最後一點力氣點了點頭,這又沉沉昏睡過去。
陸君庭第二日清早就收到了木槿送來的信件。
信件裡淺淡兩字,一筆帶過。
——醒了。
就這兩個字,讓他高興了好半天,期間又急忙忙收拾了一番,準備到聽風閣去見一見蘇向晚。
他才正要出門,就聽底下的人跑上來道:“世子,臨王殿下派人過來,說你讓你過臨王府一趟,他有事找你商議。”
“現在?”
仆人點了點頭,“是的,世子,說讓你現在過去。”
陸君庭估摸著趙昌陵找他,應該跟燕天放有關的事。
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決定先去一趟臨王府,等見過了趙昌陵談完了事,再去聽風閣見蘇向晚。
臨王府相距不遠,陸君庭沒多久就到了。
底下的人見了他來,上來給他帶路,說趙昌陵和燕天放此刻正在堂上說話。
陸君庭走到廊上,期間還未見到人,就聽見屋裡頭傳來了燕天放的笑聲。
那是一種渾厚爽朗,又夾了幾分痞氣的笑聲。
他在很久之前曾經見過燕天放一麵,那是東陽公主同他成親之時,不過距今已有很多時日,印象也不大深了,依稀隻記得他眉目俊朗,身姿高大,再多的就記不得了。
門外除了趙昌陵的人和南和,還守著不少其他的護衛。
看裝束,應是燕北軍裡頭的人。
陸君庭大概看了兩眼,這些人個個高壯,眉目裡隱約帶了幾分鐵血氣息,那是常年混跡軍營的人才有的特有氣質。
反正看起來並不好惹。
不過也是,燕天放能帶上京城的人,必定都是他手下
精銳,他進京不能帶太多兵將,這裡幾個隻是明麵上能看見的,陸君庭估計著那些看不見的,喬裝混進京城裡在暗地裡的人,應該也不少。
燕天放這回,是有備而來了。
這就是蘇向晚給趙慶兒回敬的大麻煩。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