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備上了茶水。
紅玉走進去,剛想同他說自家小姐很快過來,讓他再等一會的時候。
那男子忽然就起了身朝她走來。
“你想必就是蘇向晚蘇小姐吧,果然如我想的一般明眸皓齒,千嬌百媚,如花似玉…”
那男子說完,還露出一個特彆不見外的笑容來。
紅玉都驚呆了。
蘇向晚恰好帶著翠玉走過來,正好聽到了這番話。
紅玉從那股震驚中緩回來,忙道:“公子認錯人了,我隻是小姐的奴婢,小姐正在來的路上…”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到蘇向晚和翠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當下改口道:“這位才是我家小姐。”
紅玉讓開了一步。
蘇向晚走了進來。
麵前的男子十分陌生,蘇向晚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不認識他。
他長得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俊俏,當然也不是不好看。
另一種角度來說,他是好看的,可愛型的長相。
一個男人可愛起來,一不小心就會讓人覺得油膩。
反正蘇向晚要是看見一個裝得可可愛愛的男人來她麵前喵喵喵賣萌,永遠隻有一巴掌拍飛的衝動。
但他天生笑眼,哪怕不笑,隻是站在哪裡,就有種油然而生的萌感。
蘇向晚腦子裡蹦出兩個字——正太。
就是太高了,矮一點的話,就更貼切了。
長相跟這性子還是挺貼切的,隨便又糊塗。
能這樣認錯人的,蘇向晚也算是頭一次遇見。
她在心裡還沒想完,就見那男子自然而然毫
不見外地走上來,笑著對她道:“啊,原來你就是蘇向晚蘇小姐…”
蘇向晚正想禮貌點頭說是,就聽他麵不改色地說道:“果真如我想的一般明眸皓齒,千嬌百媚,如花似玉…”
紅玉又被驚呆了。
蘇向晚和翠玉對看了一眼,都在對方小小的腦袋上看到了大大的問號。
同樣一句話,他說的像第一次說出口一樣自然,絲毫不覺得尷尬。
蘇向晚默默地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是,我還沒自我介紹。”他很熟絡地招呼蘇向晚,“來,先坐下來再說,不要拘束。”
“…”
他自來熟得出乎意料,關鍵也不讓人覺得反感。
你能感覺到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下意識自然而然產生的,沒有絲毫刻意做作的成分。
蘇向晚帶著翠玉坐了下來。
他也不著急坐下,隻是先開口自我介紹:“蘇小姐安好,我叫安繼揚,安是安邦定國的安,繼是繼古開今的繼,揚是揚名四海的揚,橫豎不是外人,你叫我繼揚就好。”
不是外人?
蘇向晚不確定地出聲問他:“安公子,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我好像是第一次見麵吧?”
“不錯,是第一次見麵。”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不過他還繼續補了一句,“蘇小姐是不是看我很麵熟,其實很多人都這麼說。”
“…”蘇向晚窒了一下,搖頭否認,“並沒有。”
這一回反倒是對方愣了。
不過他又把話圓回來了,“那可能是我被騙了。”
蘇向晚跟紅玉和翠玉默默交流了一下眼神,都在各自的眼神之中看見了“莫不是腦子有坑”這句話。
她被繞得莫名其妙,最後也索性不再計較這些旁枝末葉的細節,開始說正事:“說正事吧,我聽說,是我外祖父,也就是太常寺卿魏知遠讓你來找我的。”
不管他為人如何,魏知遠讓他來,自然有他的原因。
這個人大約跟她真正的身世有關。
安繼揚坐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蘇向晚留意到他雖然看著無厘頭,但喝起茶來端著那架子,還是有幾分世家子弟的模樣,便推想著這是哪個安家。
據她了解,京城裡可沒有姓安的望族。
安繼揚喝完了茶,吐出話來:“嗯,他讓我來找你,告訴你一切真相。”
他似乎沒有預想過要怎麼說,也沒組織過語言,直接就丟出一句話來:“其實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哥。”
蘇向晚正端著茶盞,慢悠悠地吹著熱氣,當下手上一顫,差點沒把把茶水灑了。
她被驚到了。
這是什麼神經病劇情,她怎麼好端端地又冒出來一個大哥?
蘇崇林在外頭的私生子?還是魏氏…
“事情很複雜,我長話短說吧,你母親,也就是魏氏,是我的生母。”他落落大方地承認了,一點都沒有什麼避忌,甚至還一邊喝了口茶,吃了一塊糕點。
“我的父親吧,就是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已經死了的前太子殿下。”安繼揚說得平靜又隨意,好像這不是什麼可怕的秘密,隻是一個人儘皆知的事實。
蘇向晚知道一個人要裝著沉著,無所謂,不在意,那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