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他在這一刻,的確覺得蘇向晚身上是有光的。
那種讓身邊人都下意識信服於她的光芒。
蘇向晚自然不知道永川心裡在想什麼,若是知道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女主身上自然是有女主光環的,劇本說來不公平,但也並不是絕對的不公平。
擁有這個女主光環,她勢必也要經曆比常人更多的磨難和艱險,沒有什麼東西是白白得的。
她吩咐完永川,看向元思,“你同我來。”
蘇向晚把元思帶走,兩人從臥室門口,一路往外。
她一邊走一邊說,不浪費一點時間:“對方本來也是要對殿下下毒,隻是被你我提前知曉識破了而已,眼下殿下舊症複發,雖然
同計劃有些出入,但也不妨著將計就計,就讓對方以為詭計得逞了。”
她又恢複了鎮定和睿智。
元思忽然就覺得,蘇向晚或許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子嗣的問題。
蘇向晚也不管他有沒有回話,隻是接著問他:“青梅那邊如何了?”
元思先前已經有了安排,當下就道:“一直有人看著,你們過來參加宴席之後,她去了一趟三月居,再之後往宴席這邊來了。”
蘇向晚就問他:“她在路上有沒有碰見什麼人?”
元思想了想,應道:“有,恰好遇上了送上吃食的下人。”
蘇向晚似乎想到了什麼,而後就道:“查一下今晚送上來的吃食,裡頭應該是被動了手腳。”
元思眉頭凝了起來:“廚房還有送食的下人,是定不會有問題的,至於青梅,她也沒有那個通天的手段能在吃食上動手腳。”
蘇向晚沒有時間跟元思解釋明白,隻是道:“你先讓人查驗一下,一會你就知曉。”
元思也沒有多話,當下馬上道:“我即刻讓人去辦。”
蘇向晚看他要走,又跟著吩咐道:“查驗完之後,再去搜搜青梅的房間,應該能搜出什麼東西來。”
元思應聲退下了。
與此同時,她也走到了外麵方才宴席的堂上。
郝美人還在哭,隻是這回變成了小聲的啜泣。
吳管家帶了幾個人看著她,這會她什麼都做不了,整個人無助又可憐。
蘇向晚朝她走過去。
見了蘇向晚回來,她似乎看見了救星一樣,眼睛紅紅委屈兮兮地出聲道:“王爺……王爺怎麼樣了?”
蘇向晚拿過帕子,遞給郝美人。
她麵色壓得冷凝,一看就知道情況並不太好。
郝美人就道:“是……是不……不能告訴我嗎?”
蘇向晚搖了搖頭,而後對著她道:“你既看到了,我也瞞不過你,王爺是中毒了。”
郝美人都嚇懵了。
她抖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久,她才哽咽著出聲道:“那……那嚴重嗎?王爺……王爺會死嗎?”
蘇向晚慢慢道:“所幸中毒不深,對方似乎並不是衝著他的性命而來。”
郝美人麵色好了不少,“性命無礙就好。”
她緩了一口氣,又看著蘇向晚:“你說對方不是衝著他的性命而來,那是為了什麼呢?”
蘇向晚目光略過燭火,不知道看向了什麼地方。
她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殿下身邊的人已經去查了,想來很快就有結果。”
郝美人安慰一樣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半斂下眉,此下將哭未哭,又另有一種彆樣的惹人憐愛,“像我這樣貌美的人,自小就是
禍水,習慣了去到哪裡,就總會因著我惹出什麼事來,今日此事,想必是有跟我有關的,我有自知之明,王爺是因為我,才遭
此毒手。”
“……”蘇向晚是第一次聽見這樣清新脫俗的理由,也第一次體會到,自知之明還能這樣用。
蘇向晚就順勢道:“不若你詳細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郝美人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是誰,除了她沒有彆人了,她就是見不得我好,非要破壞今晚上的宴會。”
蘇向晚知道她說的人是誰了。
“你是說青梅?”
郝美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對,就是她,我方才就說了,她肯定要惹出什麼事來的,不信你讓人去查,她肯定有問題!”
元思這時候也回來了。
他看著蘇向晚,但顯然因為郝美人在,所以他沒有直接開口。
蘇向晚倒也沒有避忌,隻是對元思道:“無妨,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郝美人也被牽連進來了,不必瞞她。”
元思冷冷看了一眼郝美人,而後才對蘇向晚道:“茶水裡的確被下了藥。”
郝美人連忙就道:“能在茶水裡下藥的人,必然是能親身接觸到的人,除了茶水房,就是送茶水的下人,查一查他們會不會被收
買了。”
蘇向晚搖頭否定了:“不可能被收買。”
郝美人努力想了好一下,這才道:“那……那我想不出來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事跟青梅有關係。”
元思聽郝美人提起青梅,跟著也道:“她的確跟送茶水的下人偶然碰過麵。”
郝美人似乎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當即捂住了嘴巴。
她看向蘇向晚,又驚又氣的樣子,“你看……果真被我說中了。”
郝美人就對元思道:“她肯定就是下藥毒害王爺的凶手,快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我不信她什麼都不說。”
元思充耳不聞,隻是看著蘇向晚。
蘇向晚就出了聲:“把青梅帶上來吧。”
現在……可真是證據確鑿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