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平安回來,蘇向晚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想來他是把話聽進去了。
趙昌陵有男主光環,他是不可能死的。
他可以因為女主受傷,陷入各種困境,被牽製,被逼到絕境。
但這一切,都隻能當作對他的曆練。
元思如果要殺他,劇情為了體現男主的強大,肯定要賠命。
蘇向晚切合劇情設定計劃,隻要元思聽她的安排,事情就很順利。
她一開始還擔心元思臨時變卦,違背她的吩咐。
前車之鑒在那裡,元思很可能一意孤行。
現在她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蘇向晚像哄著小孩子,她對元思道:“你平平安安的回來,比計劃成功還讓我高興。”
“滾。”元思穿著女裝。
他橫眉冷對,一點氣勢也沒有。
蘇向晚把自己的血,藏在了衣裳裡麵。
她原先不能確定有沒有用處,一直到元思把趙昌陵的血拿了出來。
血液裡的情蠱,開始有了共鳴。
蘇向晚一陣強烈的心悸砸得眼前發暈,當即退遠了幾步。
“我暈血,不要靠我太近。”她勉強開口道。
元思很是鄙夷地看了她兩眼,然而也的確沒有再靠近。
蘇向晚悠了口氣,又道:“走吧,把東西拿給永川。”
元思眉頭冷凝,“你跟永川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蘇向晚沒告訴他。
她開口道:“我們打算做一種,能把趙昌陵毒死的毒藥。”
這謊撒得,簡直毫無誠意。
元思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他嫌棄自己一身女裝,很快道:“我先把這身衣服換了,你過去,我隨後到。”
如果被永川看見他這一身行頭,準得能從年頭笑到年尾去。
元思光想一想,都要拿刀殺人。
蘇向晚忍著笑意。
元思已經很凶神惡煞了,但穿著女裝,就像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一點都不可怕,還有點彆扭的好笑。
她擺擺手,“你去吧。”
青梅跟著蘇向晚去永川的院子裡,也壓著笑意:“從前我在豫王府,看見他跟在王爺身邊,總有幾分害怕,現今覺得,他一點也
不可怕了。”
見過元思的女裝之後,基本沒法再把什麼凶橫,冷酷之類的詞語跟他串聯起來。
蘇向晚也一度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端陽盛典,在那條大運河之下埋藏著的人命,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連趙容顯都製不住的凶殘,光是想想,都要毛骨悚然。
可是後來,連最膽小的紅玉都不再害怕他。
趙容顯沒有把他培養成殺人不見血的工具人,他在不知不覺之中,給予了元思人性。
蘇向晚撿了現成的便宜,剛好發掘了元思的這部分人性。
她語氣無奈:“誰天生想要做一個可怕的人呢?”
環境逼人而已。
蘇向晚走路前往,到永川院子裡的時候,元思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還把東西送到了。
他腳程本來就快。
但顯然剛來不久。
蘇向晚聽見他們兩個人在爭執。
元思顯然想從永川這裡問出什麼,語氣涼薄地刺他:“你背著王爺跟她合計,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我也不保你。”
永川滿臉不屑:“說的以前你好像保過我似的。”
蘇向晚看他們言語往來,頗有點小學雞互啄的味道。
你能想象得到,這是本劇最大反派手下最得力的兩個人嗎?
她覺得自己要是再晚點過來,他們兩個能掐個頭破血流。
元思見蘇向晚來了,乾脆地收了聲。
他到底知道自己在蘇向晚麵前跟永川吵架,有些掉分子。
永川就沒他這麼多心思,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就是因為你乾啥啥不行,王爺才不要你,把你丟到她身邊去的。”
他端著一副原配正妻的口吻:“你們這一個兩個,都比不上我對王爺的用處。”
元思瞪著蘇向晚,語氣諷刺:“你忍著他吧,以後進了豫王府的門,他永遠在你頭上耀武揚威。”
蘇向晚笑眯眯地:“誰讓我晚進府呢不是?”
元思就沒話說了。
永川把滿意都寫在了臉上。
他對蘇向晚道:“東西我拿到了,你過兩日來,我指定把事情辦好。”
蘇向晚連嘴皮子的功夫都省了。
她誇讚永川:“王爺手下,果真最屬你有用。”
永川就差沒把“趾高氣昂”“吐氣揚眉”刻在額頭上。
元思冷笑一聲,罵了句:“廢物。”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永川是最好挑撥的,他本來還想挑蘇向晚跟他的事,套幾句話出來。
結果這沒腦子的廢物,被人幾句話就哄了過去。
也不想想,連他都騎不到蘇向晚頭上耀武揚威。
還被迫扮成了女人的樣子。